过了最初的新鲜期,当主动的那一方被迫成了张瑾,却与热烈朝气的少年郎不一样,过于成熟古板之人,不擅调情,连爱也不知道怎么表达。
时日久了,也许会腻。
他增进感情的方式单调又徒然,仅仅只是床笫之事。
她身上薄薄的寝衣被解开,露出雪白纤细的身体,张瑾低头爱怜地触碰,心里在想:她现在对他不冷不热,许是还在介意庭州之事,加上近日他们又很少……做些放松愉快的事。
她不是很爱出宫么?等过段时日事情处理妥当了,他就带她出宫去散散心。
或是……
等他们有了孩子,这一切都会更好的。
——
大理寺卿郭宵连着几日不眠不休地审刺客。
这些人乃京中有人专门培养的死士,只不过霍凌活捉他们时率先往他们嘴里塞了东西,让他们无法立刻自尽,但要从对方嘴里撬出东西来,也实属不易。
郭宵审的时候颇为提心吊胆的。
一边怕审不出什么,没法对陛下交代,一边又怕审出什么骇人听闻的,牵扯太大,届时不好处理。
文臣的审讯手段终究还是不够狠辣,虽是司掌刑狱的长官,但有些手段还得用军中的。
梅浩南奉天子口谕,亲自来大理寺监牢了一趟。
“不知梅大统领造访,可是陛下有什么指示?”郭宵问。
梅浩南从火盆里拿出烙铁看了看,又搁置到一边,挥手示意身后的黑甲随从上前,打开一个黑匣子,里面皆是奇形怪状的刑具,他平静道:“陛下料想郭大人会遇到难题,便派我来协助郭大人。”
郭宵抹汗干笑:“是,您请自便。”
梅浩南亲自上手,后来又是长达三个时辰的审讯,其间监牢里惨叫声不绝于耳,一旁负责记录口供的官员本对刑讯之事司空见惯,见了这血淋淋的场面,握笔的手也不禁打颤。
总算是逼出了一份口供。
“崔令之。”梅浩南手持口供,默念这名字,眼底寒光汇聚,冷道:“这个崔尚书,真是深藏不露啊。”
郭宵听到这个名字,内心惊骇无比,面上镇定地问道:“将军此刻可是要入宫回禀陛下?”
梅浩南却一扯薄唇,将那供词置于烛火上。
只见火光腾起。
付之一炬。
郭宵愣愣地看着,“这……”
梅浩南拿出帕子擦了擦染血的手,回身看着郭宵,平静道:“陛下自有用意,郭大人不必多加揣测,这供词里有些细节不对,我会重新再让人写一份,郭大人如今只需要对今日之事保密,切不可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