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车内的第三人,张瑾,全程就看着他们旁若无人地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
这两人都不避讳他。
好像默认他是他们之间的见证人,好像笃定他会成全祝福他们。
长兄如父。
没有父母之命,那成婚便该由兄长来安排。
阿奚甚至还问过很多次,他什么时候可以为他向七娘提亲。
张瑾心底一阵阵泛着冷,佯装闭目养神、毫不在意,不曾去看他们黏糊糊的举动,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也是。
本来就不该和他有关。
“七娘,你的手怎么了?”张瑜这才注意到她无意间伸出的右手,突然发问。
她一怔,看着已经不疼、却还被包扎着的右手,很是自然地笑了笑,“只是被不小心被扎到了手。”
“真的?”
少年一边狐疑地问,一边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兄长。
张瑾似乎是在闭目养神,侧颜浸在黑暗里,似被霜雪冰封,好像没有听他们说话。
这样的伤,阿兄手上也有。
只是痂已经脱落,似乎已经看不出来了。
当初也是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包扎,他最在意的两个人,相继受了同样的伤。
张瑜没有多问,又回头看向少女的手,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碰了碰她手背上缠的布,问:“疼吗?”
她摇头,笑。
“已经不疼啦。”
“那当时受伤的时候,疼不疼?”
她犹豫着点头,“疼。”一边说,也一边忍不住用余光瞄着张瑾。
始作俑者就在那边。
也不知道他是听到了假装没听到,还是真在假寐。
阿奚似乎很心疼,又小声哄她道:“没事,七娘,我小时候练剑的时候也受过很多伤,特别是手,也很疼,但好起来也很快的,也没有留下疤痕。”
那他可能不是疤痕体质吧。
姜青姝这具身子在此之前,是一点点伤都没有受过,她倒是没考虑过留不留疤痕的问题,虽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皮囊对于帝王而言,显然是最不重要的。
她甚至希望自己长得英武威严一点,而不是一副纤弱幼稚的样子,这样更有利于统治。
但阿奚,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普通女孩,怕她会担心留疤。
她弯唇一笑,“谢谢阿奚,我没关系。”
“这是利器所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