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把咖啡端过来后,调侃地说,“最后一些咖啡豆了。”小宓白了他一眼,骂他真是丧气,还说男人丧气可要不得,还指望着你过日子呢,一点困难就说上风凉话了?大唐闭嘴,识趣走开,说是再不打扰他俩的谈话。
“你对他这么凶,没事吧?”
“没事。谁让他背着我偷偷在外面投简历的?没把他大卸大块就很仁慈了。”
门突然打开,进来一个中年男人,大概四十多岁,一进门就睁眼四处搜索着,像在找谁。小宓一见他脸色就变了,大唐似乎也不想迎接,却又不得不接待,笑得极不自然地朝男人走过去。
“何先生。”
“萧老板又不在啊?”何先生语气里明显不满。
“他最近一直在外面忙,有些外债要不回来,得多去几次才行。”
“理解你们的不容易,可是谁容易啊?”何先生礼貌里面更多的是为难,“我那边也正用钱,你们这房租都拖了半个多月了,我也要做生意呀,我那边也有大窟窿要补呀!电话联系了几次,都说很快,可一天天过去了……”
这边,小宓向米尔德低语,“这是房东,来公司堵三次了。”
“欠几个月的房租?”
“这个工作室当时签的是一年一交,一个月6万5,你算算。”小宓心有忧虑,“我真担心老萧连一个月的都交不上了。”
大唐和何先生还在那边周旋,大唐端茶倒水,何先生都不要,说不渴也不饿,只想坐在这里等老板回来。何先生在礼貌地诉苦,但声音是越来越高,反复地说现在做生意多难,他投资了两个小商铺卖家还等着收钱呢,说资金周转不过来实在是连锅都揭不开了,说再交不上房租就得联系别的租客了,没办法呀这么大的洋楼不能空着……
就一个念头间,米尔德走到了何先生的面前,笑嘻嘻地向他打了招呼,直入主题,“你好,何先生,先交一个季度的,可以吗?”
小宓紧随其后,听到这句话愣在原处,不知米尔德要做什么。大唐和何先生仰起头,看着她。何先生想了想,“至少要半年的。”
米尔德快速地在心里计算,发现自己的存款远不够半年,况且也不能自作主张一下交那么久的,万一工作室有变动呢?她坐在民沙发的另一边,与何先生平视,“我们可不可以暂时先交一季度的?现在工作室是有一部分款收不回来,需要一点点的时间缓冲一下,难关很快就会过去。如果可以,我现在就能把一季度的先交上。”
“请问你是……”
“哦……”米尔德想了一个身份,“我是萧总的朋友。”
“可是三个月的房租也缓不了我的急啊!”何先生脸上为难之色没有褪去,“我的确是需要填个大窟窿的,否则我也不好意思专程跑过来收房租,对吧?”
“我知道,我知道……”
大唐和小宓惊讶地看着她,不可置信。尤其是大唐,他对米尔德其实知之甚少,她的举动让他大出意外。与此同时,他也在分析着这笔钱交出去的利害。工作室能撑下去吗?他可不知道;老萧真的要继续租这么贵的地方吗?他也不知道。可他不禁为自己去另谋出路的想法感到汗颜,遇点事就逃,这的确是太不爷们了。还不如一个女孩有魄力,怪不是小宓总是数落他!
米尔德没有理会大唐和小宓的惊讶,继续与何先生谈判,“我知道,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何先生您应该了解萧总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并不是有意拖欠房租,他也很着急。等这段时间过去,我们会主动找你把房租和违约金都交上。这次真是给您添麻烦了,也希望您能谅解。”
何先生低头想了想,也不好再为难,能收一点是一点,总不能马上把他们赶出去。他皱着眉头,表现出大仁大量,“行!哎,毕竟也是要长期合作的,也是彼此体谅下。算了,那就先交三个月的吧!我到时候再来。”
“谢谢您,您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