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下湿湿的,她肯定是流鼻血了……
「快起来!」
一人迅疾地跃奔前来,二话不说的将她拦腰抱起,剎时间,有股淡淡的男子麝香亲近了她。
她痛得眼冒金星,根本没空看是谁胆敢把她抱得这样难看。
她整个人被抱离了地面,悬空着。
那人穿着白靴的长腿疾劲地走着,身段看起来挺修长的,似乎与她挺拔的皇兄差不多高,他抱着她走,直到不远处的百花亭才把她放在亭里的石椅上。
「姑娘--」他唤。
琤熙的眼睛、鼻子全皱成一团,粉拳揉着鼻粱,连连吸气,轻启红唇,「没事……」
就算再痛也要维持她堂堂公主的威仪,不可叫下人看轻了。
她会论功行赏,这人救她有功,虽然救得不太美观,但她会叫她皇兄好好赏赐。
「真的没事?」段人允望着她小脸皱成一团的吃痛表情,她的眼睛还痛得睁不开哩。「跌伤可大可小,千万不要逞强。」
远远望见她舞得那么快时,他就有点讶然。
忽然看见她倒栽葱般的跌进花丛里,他心里一惊,赶忙去救。
走近了,见她跌得那么狼狈,他又觉得好笑了。
不知是哪来的脱线丫鬟,趁着宫里在举行宴会跑来御花园里撒野,不过倒挺可爱又天真烂漫的。
「我说没事就没事!」琤熙秀眼圆瞪,神色不耐,抬起好多了的螓首,扬扬细弯的眉,不悦的回嘴,「不要以为救了我就可以对我有意见!」
红唇里还在不悦地咒骂,可是,当她一接触到他眉目的剎那,她愣了一下,心跳蓦然不正常的快了一拍。
那是一张非常之英挺年轻的俊容。
眉如剑、目如星,双眸炯亮、轮廓分明,身着一袭月牙白的飘逸长衫,腰间悬着镶镂精致的长剑,有着卓然的气质,潇洒而俊美。
除了她皇兄之外,皇城里竞还有这么俊俏的男子?
他是何人?
琤熙好奇了起来。
「瞧妳,脸上都是泥上。」
他淡笑,抬起衣袖,不经意的替她抹去污泥,尤其是沾在她秀眉上的那团泥,
简直就有碍观瞻。
他的衣袖轻轻滑过琤熙的眉心,一股异样的情愫由她心底缓缓升起。
她觉得他抚上她脸颊的感觉很特别,她闻到一股熟悉的酒香,那是她适才在宫宴上饮的陈年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