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朝贵哪听得到,人事不省了,喝醉了酒的人又沉又重,她硬是扶不起来。
江源摇摇晃晃的过来帮忙,他其实也醉了,但心头总还算有半分清醒,两个人合力把老朱扶回了屋,扔在床上时都累得直喘气。
江源这一累也把最后的那一点清醒抹掉了,摇摇晃晃的往回走,好几次都撞上了墙,朱艳姗赶紧扶着他。
“厕所在哪?我要尿尿……”江源一边走一边嘀咕。
“在前边,我扶你去。”朱艳姗怕他摔倒,扶着他过去。
学校的厕所就是坝子边的猪圈,里面喂了一头猪,是朱朝贵养着给学生们补充营养的,厕所也没有男女之分,蹲厕的位置就挂了一幅草帘子,帘子上下遮不到,中间还有几个破洞,这玩艺儿有跟没一样。
江源是真醉了,朱艳姗扶他到猪圈里后,圈栏里的猪听到声音就一骨碌爬了起来,吭哧吭哧的叫,以为是来送食的。
江源瞟了一眼圈里的猪,斜睨着朱艳姗道:“它会不会偷看我撒尿?”
朱艳姗脸一红,说:“我哪知道,看不看它也就是头猪嘛!”
“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不要瞧不起猪,它再笨也有脑子,也是个有生命的动物……”说了一摊子酒话后,江源一边拉裤链一边又问朱艳姗:“这猪是男的还是女的?”
朱艳姗再也忍不住,捂脸撒腿就跑了,跑出去后才丢了两句话:“这猪是公的,不过是阉了的……”
第二天早上,江源醒来后头痛欲裂,抒了抒额头,再揉了揉眼。
屋子里给晨曦映得一片红,窗子外边的树林里鸟儿叽叽喳喳的叫,江源深深吸了口气,空气好新鲜。
屋子很陌生,好一会儿后,江源才想起来,这不是在家里,这是在大青山村。
昨天的事,思绪只到了猪圈厕所里就戛然而止,怎么到屋里来睡了的,这是捶破头都想不起来了。
正回忆时,门响了一下,吱呀一声给推开了条缝,一颗细细的脑袋探了进来。
是小毛朱俊杰,瞄到坐在床头的江源后,朱俊杰嘻嘻一笑,把门推开了,端了一盆水进来,然后抹了抹鼻涕,说:“江老师,我给你打来了热水,你洗脸吧。”
“好,谢谢你。”江源一边起身,一边又问了句:“你起来得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