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所有人一人送我一年修为,我是不是可以直接封神啊。
“进去吧,他在等你。”
知微说着,还瞄了一眼身后高墙。
明明之前还黑气翻卷,里头的人恨不得冲出来,结果阮玉回来了,他反而收敛了,静悄悄的没个声音,难不成,执道还会害羞?
阮玉给老人行了大礼道谢,又看到小道君他们也睁眼,她一一谢过之后欢快地往结界里蹦,等进去之后才想起自己忘了事儿。
啊,忘记问爹了。
算了,下次吧。
阮玉一进山,就看到玉兰树高举小纸板迎接她。
纸板上写:“圣君在正殿!”
阮玉内心稍微挣扎一下,说:“那我先去见圣君。”
她其实更想找个地方闭眼就睡,好多天没看见莫问了,她很想他。
然而执道圣君也不能不见,于是阮玉运转灵气施展了一个轻身术,乘风而起,速度极快。
山上,逢岁晚坐立不安。
这几日,他元神状态其实极差,强行拔出清萍剑前往临安城救人,对他神魂损伤极大。
不顾众生安危,以走出忘缘山来威胁知微老道的想法,也违背了当年他立下的誓言,仅仅只是想法,还未付诸行动,便有誓言的雷霆之力在他体内流窜,以至于他的肉身和元神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但他没有倒下,一直强撑起身体,等待阮玉回家。
不是不想下山去接,而是根本走不动,他的虚弱,也不能暴露于外人面前。
在看到阮玉闯入视线的刹那,那恨不得将整个天下都卷入梦域的念头消失,体内的雷霆之力随之消弭,他周身顿时轻松下来,人也缓缓站起。
疼痛远离了他,笑容不自觉回到脸上。
回来就好。
看到阮玉如一只轻快的燕子一般飞了过来,逢岁晚心甜如蜜,又忍不住蹙眉,“当心点儿!”
明明那么恐高,这会儿还飞到了半空。
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看到我吗?
温柔全给了阮玉,跟玉兰树说话时声音又冷如寒冰,他冷冷道:“为何不驮着她上山?”
玉兰树:……
她跑得那么快,压根儿没给它机会啊。
阮玉远远就喊:“执道圣君!”
他倚窗站立,手里握着早已准备好的玉简,明明欣喜又忐忑,翘起的嘴角却下意识的压平,显得严肃又刻板。
那些画和书信都装在玉简里,里面藏着他不能当面诉说的心思。
逢岁晚微微颔首:“恩,我在。”
普普通通的一问一答,却让站在风上的阮玉微微愣住,她觉得那一刻,倚在窗边等她的逢岁晚,跟梦域里的莫问缓缓重叠。
明明执道圣君绷着一张脸,她依旧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如和风一般的温柔。
只是下一刻,好似有梵音在耳边响起,阮玉耳边嗡嗡直叫,而窗边的逢岁晚则陡然闭目,身子微微一颤。
结界外,知微等人齐齐念道:“太上忘情!”
周遭灵气翻涌,头顶上方有铜钟虚影飞出,敲出连绵悠长的钟声。
知微脸色更差了些,他将手中龟壳放到地上,看见龟壳里生了清水,又有莲花绽开时,他紧锁的眉头才舒展开,“大抵是成了。”
没想到,他们还会用上当年那孽徒留下的言咒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