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一想,也是,又跟着胥姜进屋了。
梁墨拴完驴进书肆,见胥姜正拿着新刊的书在看,心头有些忐忑,上前问道:“东家,您觉得如何?”
“不错。”胥姜拿的是胡煦新出的文集,“竹春帮忙勘校过了?”
“嗯。”见她神色满意,梁墨便安心了,“曾大哥、胡大哥还有汪掌柜,这些日子都帮了不少忙。书刚上架那会儿,若不是他们,我和茵茵根本忙不过来,所以后来便将刻板租给其他书局了。照的还是老规矩。不定高价,不另翻印,要落咱们书肆的联印章。”
真是长进不少!胥姜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可以嘛,办得有模有样。”
“都是照着东家留下的章程走的。”
“章程是死的,可人是活的,行情更是变化多端,能做到这般已很不容易了,何况你还是第一次接管咱们书肆。”胥姜又拿起另外几本新出的话本册子翻了翻,随后对梁墨道:“不过仍有不少需要精进的地方,得继续磨练,不可懈怠。”
“是。”得夸奖固然令梁墨高兴,可提出不足更让他踏实,“我会好好跟着东家学,往后……”
“往后如何?”
“往后我也想开一间属于自己的刻坊。”
“好!人就该有志向,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胥姜深感欣慰。
梁墨意气顿生,只觉得浑身都有劲儿,“那我先清账本,同东家对一对。”
胥姜点头。
两人着手对帐,梁墨见茵茵躲在墙角擦架子,便唤道:“茵茵,你是管钱的,不过来一起对?”
“不用了,钱没有错,你跟胥姐姐对了就好。”
胥姜一边分茶一边乐。
平日里对账,茵茵最勤快,可今日却连看都不看一眼,难免让梁墨觉得奇怪,他对笑个不停的胥姜问道:“这是怎么了?”
胥姜心头起坏,低声道:“你看一眼去就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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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墨更加疑惑了,随即起身朝茵茵走去。茵茵听到梁墨的脚步声,直往死角里钻。
月奴正在死角那花几上睡觉,被她一拐子杵下地,不满地叫了两声,朝胥姜跑去。
胥姜摸了两把,将它揣进了怀里。
梁墨站在茵茵身后,探过脑袋问:“茵茵,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茵茵见躲不过,干脆破罐子破摔的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问、问、问,问什么,有什么好问的!”
梁墨被瞪得一愣,然后在看清她的脸时又傻了,“你的嘴怎么……”
茵茵憋起泪,他敢问,她就敢哭。
梁墨见她这样,心头一紧,忙改口道:“你别哭啊,这……疼吗?”
见他并没取笑自己,茵茵心头好受了些,可他这么关切地一问,她又委屈起来,泪珠儿就扑簌簌掉下来了。
梁墨立时乱了手脚,“别哭,别哭,我去给你找大夫。”
“噗!”胥姜笑得喷茶,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茵茵果真哭得更凶了。
得寸进尺的丫头,指着梁墨一个人赖。
胥姜顺了顺笑岔的气,清了清嗓子说道:“再哭,你的眼睛可就要跟你的嘴肿成一样了。”
闻言,茵茵果然收声,随后将梁墨和胥姜一人瞪了一眼,气哼哼地跑去了后院。
梁墨追了两步,见胥姜并不紧张,便知道茵茵并无大碍,只是心头跟着跑了,也就管不住嘴了,“东家,茵茵这究竟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