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问你呢,你怎么在这儿?”游人朝他身旁打量,见是位头戴茱萸,满身秋色,笑容明朗女子,便问道:“这便是你那日渡江要找的娘子?”
楼云春大方点头,随后介绍道:“她叫胥姜。”
随后又对胥姜说道:“这位便是那日助我渡江的好心人……”他还不知道好心人姓名。
相逢是缘分,重逢是交情,游人自报姓名:“老朽姓沈,单名一个确字。”
楼云春朝他一拱手,“沈先生。”
‘娘子’二字,贴在胥姜脸上,化为两朵红云,她上前一拜,“晚辈胥姜,见过沈先生,祝先生重阳安康。”
沈确见她行动似有些不便,忙请她免礼,“胥娘子这脚是……”
楼云春上前一步扶住胥姜,“塌桥时,不慎伤着了。”
沈确又盯着他的腿,“那你这又是?”
楼云春答道:“旧伤复发。”
沈确来回扫了二人几眼,笑道:“还真是天作之合,般配,般配。”
胥姜羞赧一笑,随后问道:“先生可是来等杜先生一起去登高野游的?”
沈确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送节礼的都在外衙,且杜先生也曾提起,要同一位沈先生外出寻访古迹,所以晚辈才有此猜想。”
“倒是明慧。”
“先生过奖。”
沈确见楼云春脚边摆着几盆开得正好的金菊,便问:“你们在种菊?”
胥姜道:“送来的菊花正好多出来几盆,我们瞧这儿原本种的几株开得稀稀拉拉,便想重植几株,看着也喜庆。”
沈确看着二人两副病歪歪的模样,再看地上浅浅的坑,便撸起袖子道:“我来吧。”
楼云春道:“来者是客,不好让客人动手。”
“更不好让病人动手。”沈确已上前捡起了锄头,“况且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行些应节之举,做些风雅之事。”
见他已经挥起锄头,楼云春和胥姜也就随他了。
胥姜扯了扯楼云春的衣袖,楼云春上前帮忙捡败根,递新芳,胥姜则去让柳眉呈些酒食上来。
花种好后,沈确又去取来一桶水,先浇水定根,再洒水润花,不过转眼,原本荒凉可怜的角落,便变得热闹起来。
胥姜赞道:“侍弄得真好。”
沈确却道:“再好,也好不过那遍山野生野长的野菊。”
“那是自然。”这个时节,山上的野菊开得蛮横,处处都有它的踪影。
想到野菊,胥姜便想起自己从船肆阿婆那儿买的茶,随后又请柳眉又煮一壶野菊茶上来。
不一会儿,柳眉和厨娘便端着重阳糕、菊花酒、野菊茶、果脯、蜜饯等茶酒小食上来,摆在不远处的闲庭中。
楼云春与沈确就着桶里剩余的清水净手后,相请入亭,柳眉扶着胥姜紧随其后。
客先入座,楼云春等胥姜过来,扶她坐下后,自己才落座。
沈确看他这副做派,觉得有些熟悉,脑海里不由地冒出一个人来,随即再细想二人竟是同姓,不由得惊问:“楼敬是你什么人?”
喜欢浮光三千里()浮光三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