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去看了再定。”
“也不知是谁,接来又准备做什么。”
“估摸着还是书局,听闻要赶在两个月之内完工,若改弦更张,便是再多人手也赶不出来。”
还是曹叔经验老道。
胥姜又不禁好奇起来,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将继圣书局吃下去的,也不知是谁。
无论是谁,只要不是同周家一路作风便好,京城这行市刚活起来,可别又给捆死了。
散衙后,楼云春来书肆帮忙,胥姜让他试了试新打的小几和扶几,他也十分满意。
过后,胥姜简单了做了荠菜羹、蒸鲈鱼、醋藕带,外加一人半只胡饼,两人对付着吃了晚饭。
饭罢,胥姜掌灯燃烛,同楼云春一起装帧书册。
有情人独处,手碰手,眼对眼,自然起旖心,于是心如烛火,摇之动之,悦之欢之。
如此良辰,絮絮闲语,陶陶思慕,便是不奏琴瑟,依旧静好。
幽叙之时,胥姜提起继圣书局来。
“你说,究竟是谁接手了这继圣书局?”
楼云春刷浆的手一顿,抬头碗过来,“这人你认识。”
胥姜来了兴致,凑近问道:“你知道?”
一阵风自门缝中灌入,拨得烛火翻来倒去,也给楼云春眉间笼上一层暗影。
“是赵秀。”
“赵秀?”胥姜一愣,随即惊道:“怎么会是他?”
“这便是他自毁功名所得来的好处。”楼云春淡淡道:“舞弊之罪,以‘自告’虽能减轻责罚,可依律也应当赶出京城。而他不仅稳稳当当地留了下来,并且接手了继圣书局,这里头若没人斡旋说不过去。”
“我还当他是他发疯,没想到竟是有恃无恐。”胥姜秀面浮怒,“好歹也是读书人,竟失节失德至此。”
随后又担忧道:“若他接手继圣,恐怕又要搅得这京城书行不得安宁了。”
楼云春握住她的手,安抚道:“你放心,如今京城书行已由朝廷接手,而周淮在户部的空缺已由圣上钦点的人顶替。”
“谁?”
“刘延年。”
胥姜一时没想起这人是谁。
楼云春替她解惑,“与我同年的一甲第二。”
胥姜恍然大悟,“哦,那个榜眼。”
随后,她隐约明白圣人为何会拔掉周淮了,并不止是为了杀鸡儆猴,还是为了给自己的人腾地儿。
“户部的空缺被占,他们眼下盯上了国子监的空缺,如今正在上奏举人。”
“杜先生空下来的那个?”胥姜心头绷紧,“可有人选了?”
“我向陛下举荐了一个人。”
“谁?”胥姜瞪大了眼睛。
楼云春见她这模样,爱得不行,心眼却忽然坏了一个,随即点了点她的鼻尖,卖关子道:“过后再告诉你。”
胥姜忍了忍,最后没忍住朝他扑过去,揪住了他的脸。
“跟谁学得这般坏!谁!”
这让她今夜如何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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