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郎在风中狂吼,继续向前追赶。
这里是平原,就算不追崔广义,这么大的风里,在没有背风的地方的情况下,他们都得冻死。
顺着风,这是唯一的选择,对方也会顺着风走,没有人傻到会顶风前进,那是找死。
崔广义根本就不敢停,这是他这么多年里最狼狈的一回。
头一次被人撵的跟丧家犬一般,但他绝不会回头跟对方对阵。
对方是高手,凭感觉,比自己还要强,加上追击一直没甩掉,对方的体力也不比自己差,所以,逃命是王道。
他哪里知道,要不是薛郎受伤刚好,体力还没恢复,他到不了拉拉拐就会被撵上。
黑夜中,北风呼啸,两伙人一前一后奋力在雪中行进。
平原里,雪的厚度要比山坡大不少,加上这会风力加大,平原的雪在堆积,在增高,已经超过了半米,而且雪面渐渐形成了硬壳,让跋涉的他们行走更加困难。
薛郎不是拥有探测仪或者扫描跟踪能力的超人,虽然顺着风走,但已经跟足迹慢慢偏离。
诺达的地域,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薛郎和崔广义渐渐偏离错开,虽然依旧一个方向,但两边在半小时后,已经平行相距五六百米开外了。
崔广义依旧不敢停留,他虽然感觉到了身体在慢慢变冷,在慢慢变得僵硬,依旧不敢松懈,奋力向前跋涉。
没有方向,只是顺着风炮,可这回,风力加大,已经开始打旋,一会东南,一会正南,已经没有了统一方向,雪,更是漫天飞舞,遮盖了整个天空,挡住了树木,不走到近前,都不知道那是棵树。
薛郎这会很无奈,没想到烟炮会在这会刮这么大。
按着往年来说,三九以后才是烟炮最大的季节,这会,还不到三九天,却刮起了这么大的风,估计也是因为寒流的影响。
这不是他判断的问题,他的经验和爷爷说的都一样,就是今晚会刮烟炮,却并不知道会有这么大。
摇了摇头,他摘掉手套,伸出手感受着风的流动,片刻,快速带上手套,在耳麦里下令道:“跟紧,我们要找地方休息了!”
“是!”
所有队员一声吼,跟着薛郎继续前进。
薛郎凭着经验,略微偏移了点,直奔一座山包。
不到半小时,一行人绕过山头,下到半山腰,在一处凸起背风的位置停了下来。
“七人搭建雪窑,剩余五人一组寻找干柴!不要太远!!”
“是!”
所有人在狂风中大吼领命,放下背包枪支,拽出军刺,开始制作切雪砖的工具,寻找撑顶的树枝树条,剩余人分成三组,一字排开,距离都彼此能看到的程度,在狂风中,在雪中寻找干柴枯树。
他们不得已宿营,薛郎是担心大家后背都湿透,接着冻实成了,在狂风吹袭下,会冻伤,所以,放弃了追捕,先自保再说。
他们在紧张忙碌,崔广义却依旧不敢停留,就算感觉身体冰冷,还是奋力前进,在薛郎他们的雪窑冒起火光的时候,崔广义又在风中奔行了近一个小时,翻过一座山包后,在一处背风的地方也开始在风中自救。
他走不动了,再走下去就会冻僵,所以,必须取暖休息。
雪窑里,这会已经温暖如春,虽然达不到脱掉棉袄棉裤也不觉得冷的程度,但四个雪窑里,大家都钻进了睡袋,将米棉袄棉裤,鞋子烤在了火堆旁。
呜呜的狂风将向上飘荡的烟气迅速抽走,就算上方的孔洞仅有拳头大,那也不耽误巨大的抽力抽走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