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拿出了那两张纸条。
一张是胡温首写给曹正成的承诺书,一张是胡温首刚才所写的条子。
两张一对比,字迹一模一样。
真相一目了然。
胡长征看着纸条,两眼怔怔,满脸不敢相信,那一瞬间,他整个人似受到了重锤打击,脑海轰隆一声,炸成一片浆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白老爷拿过纸条,看了一眼,也不由叹息,“哎,真是人心隔肚皮,知人口面不知心!”
“长征,你也别太难过,这事儿其实也并非是坏事,算是让你识透了一个人,总比一直被蒙在鼓里,被人怎么弄死都不知道要好许多。”
胡长征面色难看,点了点头,但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三叔问白老爷:“师父,咱们该怎么做?”
白老爷却看向胡长征,说:“这是长征和胡温首之间的矛盾,还是让长征自己来决定吧,我们外人可以插手,但是不能帮长征做决定。”
三叔看向胡长征,说:“长征叔,曹正成那边,他已经答应了和我们合作,我建议我们可以借曹正成之手,反手就给胡温首这个猪头壳一巴掌,抽死他,好让他知道,长征叔您不是好欺负的。”
胡长征却呵呵苦笑,说:“玉袁,谢谢你的建议。”
“不过我想静静,这事儿过会儿再说吧,我先去卧室里休息一会儿。”
说完这话,胡长征就拉耷着背影,缓缓走进了自己的卧室,他的整个人,仿佛瞬间老了好几十岁,就连以前练武所修炼出来的稳健脚盘,此时也变得虚弱无力,像是一棵无根的老树,风一刮就可能倒下。
三叔、白老爷、张跃才、朱光庆四人看了,都不由叹息。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戳背脊,这事儿换谁谁都接受不来。
胡长征确实需要一点时间来缓一缓,思索该怎么处理这事儿。
转眼到了黄昏,胡长征的小儿子胡佳声背着个大书包,屁颠屁颠地从学校跑了回来。
他见爸妈都不在大厅里面,只有我三叔和白老爷等几个人,就问:“白爷爷,几位哥哥,我爸妈哪里去了?”
白老爷说道:“你妈去桂林照顾你哥了,你爸现在在卧室里面休息。”
“你别去打扰他。”
“哦。”胡佳声应了一声,脸上天真无邪,说:
“那我去煮饭吧。”
说着,放下书包,就勤快地跑去柴房做饭,顺带把家里的鸡和猪都喂了。
然后又跑回大厅,问白老爷:“白爷爷,我家的牛牵回来没有?”
白老爷说:“没有。”
“你进去问问你爸,牛放在哪个山坳了。”
胡佳声跑了进去,问了几句,然后就出去牵牛了。
这小子小小年纪,却很懂事,很能干。
不过学坏容易学好难,以前他哥哥胡佳俊也是个乖孩子,结果现在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变坏了,还学人收保护费。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胡佳声煮好饭菜,将所有菜都端到了大厅桌面上,并且用碗盛好饭,这才叫大家一起来吃饭。
胡长征从卧室出来,手里拿着碗,吃了几口,就对白老爷说:“师父,今晚我想亲自去胡温首家里一趟,我要当着他的面问清楚这事儿。”
朱光庆嘟囔一句:“长征叔,这不是已经很明显的事吗?还需要问?”
白老爷瞪了朱光庆一眼,朱光庆立即低下头吃饭,还转移话题,对胡佳声说:“佳声老弟,你这青菜炒得不错,比我妈煮的好吃多了。”
胡佳声笑呵呵的,“这都是我妈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