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不想多解释什么。既然这些人没见识过,就让他们长长见识。中医这些年在西医冲击下,受到的偏见太多。他们老祖宗留下的才不是什么时代糟粕,是真正独属于华国的瑰宝。兜里手机振动了一下,江念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说道:“我去接个电话。”然后转身去了楼梯那边。按下接通,电话里传来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念念,你要救的那个人怎么样了?”“他已经醒了,师父。”江念道。“醒了就好,”电话那头的华国首席中医大师顾青成,一副意料之中的语气,“你的医术我最了解,区区一个脑出血难不倒你。”“倒是我第一次听你对谁这么着急,那个男人是你的什么人?”司薄夜,是她的什么人?握着手机的手一顿。“是……喜欢的人。”江念生平第一次说出这种话。如果说以前的她懵懂茫然,那在刚才见到躺在手术台上昏迷不醒的司薄夜时,那一刻心脏的停滞,已经告诉了她答案。她应该是,喜欢司薄夜的。因为喜欢,所以在意,所以害怕。电话那头传来顾青成乐呵呵的声音。“我就知道。你这孩子,终于长大了啊……”另一边。“妈,我没事了,这点伤之后养着就行。”“你带着舅舅走吧,今晚我住傅家。”司薄夜开口,语调端得懒散。出车祸又中了枪刚才差点没命的人,像是也没把这回事放在心上。“你这孩子,我一天天真的是能被你吓死!”司夫人也是快疯了。???谁家当妈的三天两头接到自己儿子的死讯啊。一个月前说是她儿子飞机失事尸骨无存,那些天她哭晕过去七八回,后来他儿子诈尸又活了。今天也是,打电话又是车祸又是中枪,一来还说什么脑出血手术也不一定成功,又吓掉她半条命。她这是造了什么孽。“表哥……”周沁雅见自己被无视,咬咬嘴唇。司薄夜虽然是她名义上的表哥,可从见到这位表哥的第一眼,她就动了心思。这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兼具这样的身材外貌和家境权势。光是男人这张耀眼夺目的脸和漫不经心的气质,就让她魂牵梦萦,做梦都想贴近。所以她刚才一看见那个叫江念的女孩才会充满敌意。这个江念,一定也是像她一样想借机接近表哥,小小年纪心机却不少。只是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然真的只靠几根针,就把急性脑出血的人给救醒了?“你是我舅舅第二任老婆的女儿,和我没血缘关系,别叫我表哥。”司薄夜冷冷晲了她一眼。“表……”周沁雅硬憋回去,“司先生,虽说你现在醒了,也不一定是刚才那个江念的功劳。又或者,她给你做的针灸,说不定会有什么后遗症。”“要不我今天也留在这里吧。”“毕竟比起一个不知从哪儿学了点中医的高中生,我才是专业的。有个精通医学的人在,万一有什么状况,我也能照顾一下你……”
“用不着。”什么人,也配和念念比。刚才这个周沁雅是怎么对江念说话的,司薄夜听得一清二楚。没了耐心,直接道,“我数三个数,从我眼前消失,不然我让人扔你出去。”周长庚眼睛一瞪:“薄夜,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沁雅也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跟她说话?”“三。”司薄夜嗓音不咸不淡。“二。”周长庚站不住了。自己这个外甥什么脾气他最清楚不过。说好听点是喜怒无常,说不好听的就是个疯子。偏偏还是个站在江城权势巅峰,有资本随心所欲的疯子。他说会把人扔出去,是真会把人扔出去。“一——”司薄夜这句一的尾音还没落下,周长庚已经一把拉住周沁雅。咬牙冲着司夫人道:“你看看你生的这个好儿子!”“亏我还担心他出什么事,专门带着沁雅来看他,没想到这个小没良心的根本不把我这个当舅舅的放在眼里。沁雅,我们走!”司薄夜漫不经心掀了掀眼皮。根本不把这些话放心上。林前在自家老板身后,默默竖起大拇指。他们家薄总,护犊子第一人。这个周沁雅刚才敢那么跟小姐说话,只是让她滚出视线,已经是薄总很看在这位舅舅的面子上了好吧。江念打了电话回来,发现司夫人还有另外几个人已经不在了。只有司薄夜和傅谨弋站在那里。一见到少女的身影,司薄夜就嘶了一声,眉头皱起。“怎么了?”江念立马过去。“伤口有点疼……”司薄夜顺势握住江念的手,一八七的个子紧贴靠在一六五少女的身上,哑着嗓音,“宝宝,你扶着我。”江念深吸口气。就算是喜欢上了,她也受不了司薄夜这天天各种粘人的称呼。尤其是,还有别人在。旁边西装革履、戴金丝眼镜的傅谨弋一脸冷静。实则已经快看不下去了。刚才还嘴上说着“这点伤”,现在少女一来,就虚弱得站都站不稳了。未免太心机了。“江小姐今晚也住我这儿吗。”傅谨弋看向江念。有人在檀州设计暗杀,司薄夜要派人去肃清查探,所以要先住在傅家。虽然傅家应该安全,但司薄夜受着伤。不陪在他身边,她也不放心。“如果不麻烦的话。”江念道。“不麻烦。”时间还不算晚。傅谨弋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问司薄夜:“你怎么样。是要去房间休息,还是做点什么?”“宝宝,你想不想玩游戏?”司薄夜靠过来,“谨弋这里的游戏设备是顶级的,无聊的话你就去玩,我在旁边陪着你。”江念问:“什么游戏的设备?”傅谨弋解释道:“是一款很火的百人竞技游戏,叫落日逃杀,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