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似乎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陶云然见她有些呆了,暗自叹了气,不多解释了,“行了,睡吧,明日回门,得早起。”
陶云然就是喜欢,他的身子也喜欢她。
这几日他其实也清楚自己的行为,他有时候仍然有些如梦如幻,所以那些溢出来的反应,很难自持。
这种出于本能的感觉,是完全欺骗不了自己,但对她来说,可能有些过了,她也只是初尝人事的一个丫头。
所以今日他真没有打算去碰她,只是想搂一搂而已。
他怕丢了这种拥有之后的真实感。
冉云桃这才有些反应过来,然而当她再想去确认什么的时候,那人已经闭上眼睛睡了。
冉云桃:“……”
就这一句话,冉云桃整晚都没睡着,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顶着两个黑眼圈,脸色被吸了精血似的,明显更差了。
陶云然看罢,狠狠叹息了,道昨晚还不如干点事呢,起码能一觉睡得酣畅。
之后索性又按着她多睡了一个时辰。
等她再醒来,梳洗好,收拾好妆面后,气色还行,也不像是没睡够的样子,还算撑的起门面。
但说好的回门的时辰已经过了。
冉云桃有些急,他们还要启程去福祥县,怕耽搁了时间。
陶云然倒是很稳,不疾不徐清好了回门礼后,从容的领着她回了柳溪村,让她好好先过了这个礼再说。
冉家这头,一大早的,知道女儿女婿今日回门,大鱼大肉的准备了好一些,见他两口子过来,屋里的鞭炮也是放了好几响的,可是热热闹闹的。
不过也就热闹了半日,杜子河几人架的马车还在村口等着,他们也不好耽搁什么,说明缘由后,就同母亲爷爷奶奶几人告了别,走了。
吴氏几个,突然一下子的,有些落寞了。
目送他们远去后,吴氏一人又偷偷抹了眼泪。
但谁叫女婿是县令,是朝廷的人呢?皇帝下了令,女婿领了皇帝的圣旨,要去到别的县当官,他们也不能拦着。
也只道女儿这算是彻底的嫁去了别人家了……
冉云桃其实还好,去福祥县不远,过九华县后,七八日的路程就到了,她觉得自己若想回来,还是可以回来的。
离别有时候不需要别得太过浓重。
村口,冉云桃上了马车,陶云然很主动的牵了她,一种给予和一种托付,她觉得在这一刻合得很好。
可想她能信他,敢孤身一人随他去往京城,那时就有一种将所有托付给他的意思了。
而今有着一纸婚书,一束结发,她如何还要去担忧未来会怎么样?
他给了她所有的相信与信任,那一座靠山就在她的身后啊……
马车一路向西,两日后,过了灵州边界,离福祥县还有五六日的路程。
此地偏归偏,官道常年无人途径,乱石满地,杂草横生,但远山黛色里,山美水也美,些许山间,枫叶一片火红,像烈焰燃烧出的绚烂。
虽是去上任,公事在身,陶云然还是将马车换成了简易的牛车,让一些人先去了,自己则放慢了脚程。
也是有意为之。
此地乃三不管的地带,景色好,可也危险,换牛车的同时,陶云然连衣裳也有意换得破旧了一些,先去的一部分人,无非提前去前头探了路。
不过李青在他之前先路过了此地,有意留下了一些特殊的记号,他还是看得出的,危险可能也没有那么大。
还有,范巡应该也到了,新来的伍州城防统领。所以陶云然还是能放个心的。
其实不管前路如何,有人相伴,所有的险阻从来不是险阻,陶云然看着趴在他腿上睡着的人,他此刻就是如此。
原先或许他不理解的一些东西,如情,如爱,而今他在感受,它似乎在慢慢地,从他的血肉里生长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