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和那个乐队的队长有过一段情吧?”
陆嘉禾还没作出任何反应前,慕允喝水呛到的举动已经帮助她变相证实了这句话的真伪。sylvia冲着陆嘉禾挑眉不再多言,像是抓住了她某样把柄的嘚瑟模样。
工作室今日的拍摄已经完毕,照理来说已经没有了留在这里的理由。陆嘉禾同样也想要逃离这个让她喘不过气的摄影棚内。躁动不安的情绪过去后陆嘉禾只觉得烟瘾犯得厉害,却不能够呆在这里无所顾忌的吐出烟圈。
虽然陆嘉禾这样想着,她方才在某个瞬间也好似与他对上了视线。但陆嘉禾并不确定宋南琛是否真的看到了自己。即便真的看到,时隔六年大家的样貌多少都有些变化,想要在片刻之间认出彼此实在不是一件易事。于是陆嘉禾打算将这一切当作巧合的偶遇,这一次的别离后便不会再见。
命运又一次与她开了玩笑。
陆嘉禾站在距离摄影棚出口不远的地方放空着自己,顺便与结束了一整天工作行程的慕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工作室的大家已经基本将所有器材收纳完毕,只是在最后清点时发现落了一台高端单反,那是她们拍摄作品时使用频率很高的器材,sylvia选择自己去取回。
有些刺骨的风将陆嘉禾的指尖吹得变凉,就在她们开始纳闷sylvia动作有些慢的时候,摄影棚里传来了剧烈的争吵声。
陆嘉禾听见那熟悉的女音当机立断返回摄影棚查看sylvia发生了什么事,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和工作室的伙伴们不知所措起来。
sylvia与之前那位银发的青年对峙着,而那台本该由她取回的单反摔在了地面上,相机的外壳已经出现了裂痕,在那之上未来得及取下的镜头也被摔了个稀烂。
“不就一个破相机——?摔坏了就坏了,谁稀罕啊?”
“这破相机也是你摔坏的吧?你这人怎么这么大脸啊?”
陆嘉禾踏入摄影棚内看着正在与银发青年争执的sylvia,她的脸涨得通红,就连在国外同那些洋人吵架时都没这么气愤过,可见被气的不轻。
“是我摔的又怎样?你能把我怎么样啊?”
银发青年嚣张的一笑步步逼近。大家显然对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感到愤怒,摔坏相机在前,对着他们伙伴挑衅在后。周围的成员们抢先一步上前去拉开作势要撕扯在一起的两人,陆嘉禾将录制好的手机收回,思索着应该如何找对方的经纪人索赔。
慕允拉了拉陆嘉禾的手,俯身在她的耳旁说道。
“那是syer(屠杀者)乐队的贝斯手butcher。”
他长相称不上通俗意义的好看,但有一种只属于他本人的风格,银发衬托得他本人张扬,就如这人原本的性格一样。
“就算是乐队成员也不至于器张成这样吧”
身边的人小声议论着,因为他们二人的争执原先已经按部就班走上正轨的摄影棚内部的工作又被迫中断,陆嘉禾的眼里走进一位熟人。
许时夏还是从前的习惯,走起路来有些缓慢,好似从认识她开始她们每每走在江北高中的绿荫走廊里,陆嘉禾和慕允都会刻意放慢脚步配合她缓慢的步伐。
从前的种种就像走马灯一样藏在陆嘉禾的记忆中,时不时便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以此方式提醒着她——不似从前,早已不似从前。
“你如果现在出面的话,大概率会和整个dawn的成员撞个正着,所以——”
慕允那句要考虑清楚的后半句话未出口,syer乐队的其余成员也闻讯赶来。与平常人捅了娄子虚心道歉的模样不同,他们脸上的傲气未褪,仿佛就是天生的王者,非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向任何人低头认错。
许时夏走到sylvia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着什么,与她如今利落的形象不符的是,从前温柔的性格还是没有变。
陆嘉禾闭了闭眼,每每看到从前的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那些曾经的记忆便会架空在现如今对方的身上,这让她无比痛苦。
“不过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小摄影师而已,用的相机能有多贵啊。”
“就是,我看你是看上我们乐队准备赖上了是吧?怎么着是想讹一笔回家过年啊。”
“要赔多少啊,我们乐队可不缺钱。”
对方气势嚣张的模样顺利激起了在场所有工作室成员的怒火,就连陆嘉禾身边脾气一向最好的成员都被他们气的想要冲上前理论。
陆嘉禾弯了弯嘴角,看着将即将贴上前叫嚣的贝斯手butcher扯开的许时夏,那时在江北高中还需要人保护的女孩,已经成长到能够帮助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