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死了吗?死在这里(抽泣的声音)?”】
【“(乌萨斯粗口)你怎么就流眼泪了?你以为这样那些矿场里穿着黑大袄的屠夫就会放过我们吗?他们会笑着剜掉你的眼珠。”】
【“我们为什么要被这么对待,我什么都没有做错……我只是帮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孩子拿落在树上的风筝,在地上摔了一跤,磕破了手掌,流了点血……”】
【“我不知道什么是矿石病,但我知道我是个病人,为什么病人要来这种地方……我想回家……”】
太常见了,这样的场景实在太常见了。
在乌萨斯每一天都会发生,当惨绝人寰的悲剧成为一种无法改变的常态的时候,实际上人们麻木的速度会变得很快。
【“——安妮,看那边,那帮黑大袄的混蛋出现了混乱,他们在和什么东西交战!”】
【“呜……好冷啊,你看……他们……他们都被冻僵了……”】
冰冷席卷大地,寒流阻断生机。
银白的身影无声地显现,就连寒流都在她的身边避让。
寒流在畏惧。
它们在如雪一般的卡特斯身边加速流走,不敢停留片刻。
【“请……请不要伤害我们……”】
【“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不会的,我是来救你们的,你们自由了,外面的那些坏人已经全部都被消灭了。”】
【“呜……坏人,被消灭了……我们……我们自由了(啜泣)……”】
【“嗯,别哭了,来,这个给你(递糖)。”】
【“唔……谢谢姐姐,啊,好辣……不过,好温暖。”】
【“嗯……就是这样,别再哭了,请把你们的泪水留到以后。”】
【“大姐姐,可为什么,为什么你也哭了……”】
【“我为拯救了你们不受恶意的摧残而哭,但……我以后也会尽量少哭。”】
【“等我们赢了,等我们自由了。”】
【“我们会放声大哭,在荒野里,在雪地里,在堆得满满的麦垛上放声大哭。”】
【“大姐姐……我想跟着你,我想跟着你到那个时候去哭……”】
【“来吧,跟我来吧,我叫霜星。”】
【“霜星……以后可以叫你大姊吗?”】
【“当然,我队伍里其他人也是这么叫我的,你叫什么名字?”】
【“安妮,我叫安妮,大姊。”】
【“安妮……(用手捧着安妮的脸),真是个美丽的孩子。”】
雪怪实际上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而已,他们不是什么雪原上的怪物,他们仅仅只是一些从矿场中被解救的普通人。
霜星的队伍很年轻,雪怪们最年长的也不超过三十五岁,而最小的……甚至只有九岁。
冻原之上的日子总是不好过的,霜星的寒流能够灭绝一切生机,却也无法带来生机——她冻结一切,却无法带来一粒稻谷。
但她的队伍总能活下去……冰封过的原野也许短时间会充斥死寂,但终究会有春芽从中破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