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屋内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云苓抿了抿唇,声音都放轻了一些,“到如今也五年多了,他没再娶,守着铺子成日雕刻玉器,不干活的时候就发发呆,大约是这样。”
沈隽一时没有吭声,只沉默地看着云苓。
倒是云苓在这安静中有些尴尬了起来,她捏着文凭看着沈隽沉默不语的神色,有些手足无措道:“问及这簪子,突然想起此事,小侯爷就当听一个故事吧。”
她不自然地左右瞧了瞧,正打算绕过沈隽离开,擦肩而过的时候,冷不丁听到沈隽开口低低问道,“你表字是什么?”
话题转换的太过突然,云苓一时间没明白沈隽的意思。
“方才你说云苓并非你表字——”
沈隽转头瞧着云苓,挑着眉瞧不清眼底的情绪,“好歹我连临安这表字都告诉你了,你不至于连名字都要隐瞒吧?”
云苓一顿,咬着嘴唇一时有些为难。
见她低垂着眼,发丝撩着侧颜,露出的半张侧脸眼尾耷拉地瞧着沈隽,倒像是受了委屈的狸奴一般。
名字没逼出来,沈隽先后悔了,有些懊恼地道歉:“我。。。。。。我就是随意问问,不是要逼着你,你不想说也无妨。。。。。。哎我就是随口。。。。。。”
“夭夭。”
云苓松开了扣着下唇的贝齿,轻笑了一声,“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生我那年恰好家里的桃树开得艳丽,我爹就给我取了这个表字,江南那会叫的多,来了盛京,祖母和婆母都嫌弃这名字轻浮,便不怎么叫了。”
沈隽低垂眼眸,唇齿下意识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夭夭。。。。。。”
缱绻地像是在他舌尖化不开的桃花酿。
“这名字我现在本就用的不多,而且又有些。。。。。。”
她一时不知如何形容,只能艰难地顿了顿,小心道:“你听听就好了,千万别真的叫起来,这名字江淮之是知道的。”
沈隽抬头瞧着她眼底地羞窘和忐忑,心里不知为何跳的厉害,半晌才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
“我有分寸。”
云苓低头碾了碾脚尖,有些在这种说不出的浓稠微妙的气氛中呼吸不畅,下意识举起手里的文凭挥了挥。
“那。。。。。。我先回了,祖母等我午间回话,再耽搁就来不及了。”
沈隽连忙往侧边退了一步,目送地云苓有些慌张地出了房门,久久未回神。
他捏着那只蝴蝶簪子重又坐回方才的位置,脑海中云苓戴着这蝴蝶簪子的模样,和那个似是随口一说的故事莫名地重叠了起来。
沉默了半晌,沈隽重又起身,倚在窗边对着窗框敲了三记。
这次没等多久,就有一个早就守候在身边多时的影卫一路从屋檐上,借着房梁的掩护,翻进了屋子。
“侯爷有何吩咐?”
沈隽把手里簪子递了过去,“把这个簪子交给上回让你找的暗营那丫头,让她拿着簪子去永安侯府后门找一个叫郑叔的。”
“侯府的三少夫人自会想法把她留在身边,日后敬职敬责保护三少夫人安危,往前教她如何忠心我母亲,日后就怎么忠于三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