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富尔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这位法兰德斯副使这么直来直去。
他熟悉的外交会谈,是那种言语之间互相试探,勾心斗角,然后暗戳戳的在言谈间讨价还价,互相妥协、互相恫吓的外交方式。
这种直来直去,有如在打明牌的方式,他几乎还是第一次遇到。
不过他现在也明白,这二位其实就是“蠢货”,不能以常理度之。
于是他直接道:
“不管法兰德斯对我们如何,但我国对法兰德斯其实是抱有非常友好的感情的。
所以,我们并不希望与法兰德斯发生大规模的军事冲突甚至战争。
我们……”
宁汉突然挥了挥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加富尔先生!虽然有点不太礼貌,不过还是请恕我直言。
你说的废话,还是太多了点。
你就直接说,想让我们做什么吧?
在我看来,其实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外交事务,不过是在做生意。
你直接说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报价。
至于你们是不是要得起,这个另说。”
这一下子,加富尔只好无奈地道:
“我们希望你们能代表法兰德斯,和我们波拉米亚签署一份《互不侵犯条约》。”
宁汉点了点头,有些嘉许地道:
“这就对了吗!想要什么直接说出来。
不过我们现在不能马上答复你,我们也得回去商量一下。
当然,主要是商量一下应该卖个什么价。”
加富尔赶紧道:
“你们可以放心,我们是真心实意想和法兰德斯实现长久和平的,一定不会提出让法兰德斯难以接受的条件。”
宁汉又挥了挥手道:
“加富尔先生!你好像又误会了。
我们以后都不打算回法兰德斯了;法兰德斯怎么样,和我们有个毛的关系?
我们要回去商量的,是保证我们自己的利益;简单的说,就是我们自己的要价。”
加富尔也终于是忍不住了,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组织了一下语言道:
“可能我接下来说的话,立场有点不对。
不过我还是想说出来。
你们好歹也都是法兰德斯的人吧?就这样枉顾法兰德斯的利益,真的好吗?”
宁汉笑了。
“加富尔先生!我可不是法兰德斯人,我只是丽贝卡的丈夫。我来自遥远的东方。”
丽贝卡也接着道:
“我在法兰德斯,肯定不属于受到恩赐和宠爱的那一部分人。
以我的遭遇,肯定属于被侮辱的和被损害的那部分人。”
加富尔沉默良久,这才道:
“我很不理解,为什么法兰德斯的国王会派你们出使波拉米亚。”
宁汉道:
“很正常啊!因为他们觉得,我们肯定会撺掇波拉米亚去打法兰德斯的,这也算是间接为我们自己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