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兰忙处理完苏义的伤口却见苏添幸还在发呆,他想提醒苏添幸吧,又被宋鹤使了个眼神,杜如兰想想苏添幸的战斗力斟酌片刻后委屈巴巴的坐回案前的小椅子上就这么守着苏义,大概是上了年纪的人看见别人都会觉得冷,杜如兰又拿来自己常用的小毯子给苏义盖上之后再乖乖坐好,只是目光到底没忍住是不是瞟向苏添幸。
仿佛回到了上学堂被夫子收拾的时候呢。
月松拿药回来白玉玉将药给了白砚山,白砚山没伸手接,白玉玉眼一挑,白砚山双手接住。
在白玉玉面前他就没什么白家大公子的威风。
白家大公子心中下着凄风苦雨,突然手里的药瓶被人拿走,他抬头正好看到苏添幸的下巴尖儿……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苏添幸的下巴尖儿还挺好看的?
包扎疗伤在座除了杜如兰之外没人比她更熟练。
白玉玉悄悄将目光看过去,只见苏添幸动作轻柔,宋鹤抬头看着她,那目光温柔得像是三四月的春风。
这是爱一个人才有的眼神。
再看苏添幸,她的动作很轻柔,素日里她是衙门武功一把手,有什么需要她干的她不会推辞,并且事情干得比男人还快还好。
很多人都觉得她是粗鲁女子,但白玉玉很清楚,她不是。
她虽武艺不俗,但她素日的行为举止并不会给人难受的粗鲁感,反而令人觉得很有教养,很优雅,就像如她一般世家教养出来的姑娘。她心思细腻,反应敏捷,她是个很优秀的姑娘。
宋鹤也看到了这些。
白玉玉黯然低下头看自己的鞋尖儿,因为在道观住着她素日便是清淡装扮,此时也不过穿着一双很寻常的布面绣花鞋,鞋面朴素得只有一截柳枝儿,但她却看得很仔细仿佛盯久了柳枝儿能活过来似的。
“唔唔唔,唔唔唔……”
杜如兰蹦蹦跳跳至苏添幸和宋鹤面前一边用手指着苏义,两人循着手指看过去,苏义身上的颜色已经褪去。杜如兰卖力笔画着什么,白砚山建议,“要不,你先把穴道解了?这么交流,有些费劲呐。”
杜如兰含泪看一眼白砚山,这才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崽子啊!
“哦,忘了,杜先生见谅。”
杜如兰:不见谅可以吗?
“呼……”
杜如兰呼出一气,顺了顺心口,明明是被点穴却好像被扼住了呼吸一般。
“老夫刚才把脉,毒已在慢慢退散,再有半个时辰应该就醒了,我再给他配清毒汤药吃上几天就没事儿了。”
“多谢杜先生。”
“别,”杜如兰心有余悸拍胸口,眼神小害怕又没忍住,“以后别点老人家的穴道就行。上了年纪本来就身体不好,这么点来点去的怪容易出毛病的,刚才查点儿闷死我了……”
一个时辰后苏义醒来,睁眼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碗药。他再一看,是杜如兰那张老脸,“起来吧,把药喝了。”
咕噜咕噜喝下去苏义目光一扫才发现屋里真热闹,江洋大盗财神爷苏添幸也在,早知道他刚才就哼唧哼唧几声让苏添幸感念救宋鹤的恩情换点儿金萝卜的……
他埋怨的瞪杜如兰一眼。
杜如兰:……救了个白眼儿郎?
“感觉如何?”
宋鹤问,“有什么想吃的跟我说,我让厨房做。”
“你这么一说,”苏义吞吞口水很紧张问,“我是不是命不久矣了?”
“你这么说是瞧不起老夫还是瞧不起老夫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