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周氏听得‘缝合刀口’四个字,心又揪了起来,盯着房门,无声流泪,心里不停祈祷,愿意以后日日吃素,换女儿平安。
孟大福看了眼啼哭不止的孩子,就将他交给了孟母,他心神都系在余黄芪的身上,实在顾不上哄孩子。
一想到是用的剖腹的法子取出的孩子,心底就惶恐又担忧。
孟老太太怕孩子太吵闹,会打搅到里间的余娇,轻声哄着婴儿去了偏房。
屋内,余娇已经缝合好刀口,细致的做收尾工作。
余茯苓将用过的器械在花椒盐水中清洗干净,学着余娇的法子,又用火炙烤了一遍,细致的消毒后,才收拾好放回了诊箱里。
因药中加了助眠的成分,余黄芪还在昏睡着,余娇给她号过脉,才打开了屋门。
等的焦急的几人一拥而上,“黄芪怎么样了?”
余周氏甚至等不及余娇回应,已快步进了屋子,走到床边,见余黄芪双眼紧闭躺在床上,好似没了气息,心中‘咯噔’一下,脚下一软,差点扑倒在床边。
余茯苓眼疾手快的搀扶住她,“小姑没事,只是睡着还没醒过来。”
余周氏用手摸了摸余黄芪的脸颊,感受到她的呼吸,才长出了一口气。
孟家几人得知余黄芪平安无事,心头的大石方落下,脸上浮现欢喜之色。
孟大福走到床边,深深的看了几眼余黄芪,激动得落下泪来,先前一直强撑着,如今见余黄芪平安,后怕就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余娇等孟大福情绪缓和一些后,才开口叮嘱帮余黄芪刀口换药,以及需要忌口等注意事项。
余周氏握着余黄芪温热的手,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她小心翼翼的朝余娇问道,“我能看看你小姑腹上的刀口吗?”
余娇点了下头。
余茯苓上前撩开余黄芪身上的薄被,捉起她的衣裙下摆,露出余黄芪小腹上的白色纱布。
没有想象中开膛破肚血淋淋的情形,余周氏一颗心总算是放进了肚里,她看着余娇,有些不自然的道谢,“孟丫头,辛苦你了。”
顿了顿,余周氏又接着说道,“你放心,我先前说的话都算数。”
余娇不置可否,她给余黄芪剖腹产,只是出于余黄芪对她多有善意之举,余周氏的态度于她而言,根本无所谓。
余娇道,“两炷香后,小姑应就能醒来了,我还要提醒一句,小姑腹部的伤口,不能见脏污,人身上穿戴的衣物都沾有灰尘脏物,屋中最好不要有太多人进出。”
余周氏赶忙帮余黄芪将被褥盖好,道,“我们先出去,还是你守着你小姑,等她醒来了,你唤我们一声。”
说着,余周氏就催促着孟大福几人出去,又温声道,“孟丫头,先前你说的忌口和伤口换药,还是写张字条,省的他们忘了。”
屋子里只剩下余娇和余茯苓,余娇从诊箱底层掏出纸笔,蘸水湿了湿笔尖,在纸上写下了注意事项。
余黄芪母子平安,令余周氏心情放松了不少,剖腹取胎听上去骇人,但她刚才看过自家闺女的腹部,倒没想象中的那般血腥吓人,腹部覆着白纱布,瞧着就像是寻常被划伤包扎了下。
只是以后难免会留下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