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这两位说是青云叔的故交。”孟大福出声道。
柳三娘闻言,下意识的就要动手关院门,顾韫眼疾手快的挡住,柳三娘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慌张。
刘子期和顾韫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柳三娘的行为十分奇怪。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青云已经去世了,我家不欢迎你们。”柳三娘死命的去推院门,她的力气却根本不能和顾韫比。
“婶子,你别害怕,我们没有恶意。”刘子期见柳三娘十分抗拒,温润出声道,“您可能不认识我们,青云叔许多年前在京城呆过一段时日……”
柳三娘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她低着头畏缩的道,“什么京城?俺家青云没在京城呆过,你们认错人了。”
她着急想要关上院门,斐哥儿从屋子里小跑出来,嘴里还问道,“娘,是不是阿姐回来了?”
见是两个陌生的男子,他偎进了柳三娘的怀中,好奇的看着顾韫和刘子期,“娘,他们是誰啊?”
“不认识。”柳三娘戒备的将斐哥儿拉到身后,对刘子期道,“两位公子还请快点离开吧,我们孤儿寡母的,您就别为难我们娘俩了。”
刘子期叹了口气,顾韫见说不通,已经没了耐性,他用力推了下院门,挤进了院子里。
柳三娘当即惊呼道,“你这是做什么?你们要是再不走,我喊人了!”
孟大福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景,他原是一片好心,才领着顾韫两人过来,不曾想柳三娘会对这两人这般抵触,他出声劝说道,“三婶,我看这两位公子没什么敌意,他们是真的认识青云叔,您不如就请他们进院里坐坐。”
刘子期温声表态,“婶子,我们真是青云叔的故交,近日刚巧路过长奎,便想着来探望一下青云叔,方才这位小兄弟说青云叔已经过世了,我们就想着给青云叔上炷香。”
顾韫皱眉,一脸不耐的道,“我们一番好意,你这妇人怎么就说不通呢?”
“顾韫,不得无礼。”刘子期不赞同的责备道。
见他们都已经进了院子,柳三娘搂着斐哥儿有些无可奈何,她道,“青云的墓就在山脚下,你们要是想上香,去村尾竹林就行了。”
“婶子,我方才听这位兄弟说青云叔过世后,你带着孩子日子不大好过,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的你只管说。”刘子期温声有礼的道。
柳三娘仍旧戒备的看着他和顾韫,低声说道,“我家没什么要你们帮忙的,寡妇门前是非多,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刘子期既然找上门来,问不出想要的消息,哪里肯轻易离开。
他出声道,“婶子,我有些话能不能单独跟你说?你要是不放心,就让这位兄弟在院里,咱们去屋里开着门说话。”
刘子期话里的兄弟指的是孟大福,孟大福这会儿尴尬极了,觉得自己似乎是好心办了错事。
柳三娘在听到两人是从京城来的,就知道当年的事怕是被人给查到了,这两人千里迢迢的找到长奎来,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她稳住心神,攥着斐哥儿的手心已经有些汗湿,“那就屋里坐吧。”
她牵着斐哥儿先进了屋,刘子期和顾韫跟了上去。
“你们有什么话就说吧,说完赶紧走。”柳三娘一脸冷淡的道。
刘子期淡淡一笑,道,“婶子知道我们是从京城来的,似乎就很害怕,您在怕些什么?”
柳三娘不敢看他,摸着斐哥儿的头,道,“我不认得你们,我们孤儿寡母的有陌生男子找上门,总归是害怕的。”
刘子期轻晒道,“婶子怕的不是这个吧?”他打量了一眼屋内,继续道,“宋青云在京城呆过很长一段时间,婶子为何说他没在京城呆过?”
柳三娘慌乱的否认道,“我相公没在京城呆过。”
只是她这话实在苍白无力了些,刘子期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他道,“明德十五年,宋青云携妻在京都淮阳公主府当马夫,明德二十七年离开京都,在怀柔呆了三年,后来回到长奎,他携妻离京时,还带了一个五岁的女儿,那个女孩儿现在何处?”
柳三娘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声音有些发颤的道,“公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和青云是有个女儿,我们是在怀柔一户人家做过工,但从没去过京城,京都那样的地方哪里是我们这样的穷苦人能去得了的?我家大丫头已经成亲了,你们好端端的打听我家大丫头做什么?两位公子说这话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败坏我家大丫头的清白!”
“婶子不用怕,我们并无恶意,当年宋青云离开京城时,淮阳公主府上丢了一件珍贵的宝贝,我如今是来寻回的。”刘子期并未步步紧逼,如果真的是孟青云带走了素笺,他着实该好好谢谢这对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