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才松开了余娇的手。
穆衍见两人走过来,笑着道,“你们先回去好好休息,等晚上前厅用饭。”
几人各自回了院子。
余茯苓拉着余娇跟去了吟风院,刚进了院子,走在前头的余谨书忽然回过身来,凑到余娇跟前,“你是不是与杨知府相熟?”
余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不相熟。”
见她否认,余谨书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故作亲热,唤道,“余娇妹妹不是去杨府给知府夫人看过诊?托妹妹的福,我还收到一方杨知府送来的玉江松墨,那日在贡院门口,我瞧见了妹妹与知府大人说话,怎能说是不熟呢?”
余娇一眼就看透了余谨书的心思,她淡淡一笑,“听说那玉江松墨倒是挺值钱的,既是托我的福,得了这么个好物件,二哥儿莫不是要感谢我?”
余谨书一心想与杨知府结识,打蛇随棍上的道,“自是要好好感谢妹妹的,不过咱们都是一家人说那些谢来谢去的话倒显得生分,还要烦劳妹妹为我引见杨知府。”
“二哥儿实在太高看我了,杨知府面前岂有我一个小女子说话的份儿?”余娇直接张口拒绝道,“二哥儿还是莫要为难我了。”
余谨书听她推辞,面上露出不高兴来,还要继续纠缠,余启蛰忽然回过身来,朝余娇伸出手,“娇娇过来。”
余娇听到他唤她前世的小名,有一瞬间的恍神,鼻腔控制不住的酸涩起来,杏眸前朦着一层雾气,望着余启蛰朝他伸来的手掌,迫不及待的将手递了过去,带着隐秘的渴切。
余启蛰当下便发觉了她的不对劲,她的神情让他下意识的想到了那日在来青州马车上,余娇做噩梦时所喊出的名字。
“五哥儿我跟余娇说几句话,你这是做什么?”余谨书有些恼火的道。
余启蛰牵着余娇的手微微用力,他冷淡道,“二哥,余娇只是个闺阁女子,你想结交杨知府,大可自己想法子。”
说罢,牵着余娇便头也不回的朝房里走去。
余樵山听到动静从房里走了出来,本想关切几人考的如何,见院里气氛凝滞,不好贸然出声,只得停在了房门前。
余谨书沉着脸,对余启蛰的背影道,冷嘲热讽道,“五弟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在杨知府面前露了脸,却来阻我,怎么?想为自己日后谋个好前程,就连亲兄弟都不顾了?”
余启蛰驻足,回过身,眸光薄凉的看向余谨书,“二哥说出这样的话,真叫人匪夷所思!是什么叫你觉得认识了杨知府便能谋求个好前程?你有攀权富贵的心思,不要以为人人都同你一般,浅薄无知。”
余谨书被他这般直白的指出自己的念想,不由更为羞恼,因词穷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眼见两人就要争吵起来,余谨言又已经进了屋,余知舟只得上前挡在余谨书面前,出声劝道,“二哥,你少说两句,这是在外头,注意点分寸。”
若几人真的就在穆家的院子里吵起来,定然会传到主人家的耳朵里,未免有些太上不得台面了。
余谨书扫了一眼院里的小厮,才收敛了些,他青着脸,冷哼一声,一甩衣袖,朝自己房里走去。
这衣袖正巧甩在余知舟面上,将他脸上抽出一条红印,他摸了摸脸,看着余谨书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声气,他这是招誰惹誰了,平白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