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摇了摇头,“没什么。”
一道声音从池塘边的假山后传来,“好诗!余姑娘倒真博学多才,竟能出口成章!”
余娇抬眼看去,刘子期从假山后走了出来,他脸上带着隽雅的笑容,“原只知道余姑娘医术好,不想竟这般柳絮才高,这诗比一众文人写的还要好。”
余娇欠身施了一礼,“刘公子谬赞了,这句诗是从古籍上看来的,并非我所作。”
刘子期听她这么说却有些不信,他整日宅在府里,看过的书不知凡几,若是见过这样的好诗,不会没有印象。
不过他并未深究,道,“余姑娘要的几样东西做出来了,打铁师傅也在正堂里候着。”
余娇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朝园子的正堂走去。
顾韫正饶有兴致的把玩薄钢刀,这刀看着虽不起眼,但他刚才试了一下,锋利的很。
见余娇走进来,他站起身,晃着手中的薄钢刀,说道,“这刀子等你用过,送与我如何?”
余娇看向他手中的手术刀,见刀刃极薄,竟比她预期中的要好上许多。
她伸出手,说道,“这是我用来治病救人的,顾小侯爷若是喜欢,让师傅再做一把就是,何必夺人所好。”
顾韫冷哼一声,“小气!不就是一把刀子,小爷过几日就要离青州,我给你银子就是,你再去打一把。”
余娇淡笑不语,仍旧伸着手。
刘子期唤了一声顾韫的名字,他才不情不愿的将手中的薄钢刀递给了余娇。
余娇用指腹擦过刀尖,顾韫见她这个动作,急忙喊了一声,“小心!这刀刃我刚试过,很是锋利。”
余娇抬起手指,将手术刀熟稔的在掌心打了个转,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笑看向顾韫。
顾韫见这薄钢刀在她手上,就好像玩物一般,他下意识的攥紧了手掌,掩耳盗铃一般,遮住了掌心被这刀子划伤的地方,脸上浮现一抹羞恼的薄红。
手术刀余娇从小摸到大,熟悉得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从有记忆开始,她就被爷爷逼着解剖各种动物尸体,手术刀在她手上,她能玩出一朵花来,怎么可能会被它割伤。
“姑娘,你看看这些物件,若是有不妥之处,我好带回去再锤炼。”打铁的壮汉在一旁出声道,一副等待验收的紧张神情。
余娇朝桌上摆放的其他几个物件看去,她先拿起手术钳试了试,钳子不够精巧,不过不影响使用。
数枚尺寸不一的弯针躺在一块布巾上,余娇将圆针角针悉数看了一遍,圆针不少都能用,角针她只挑出了两枚。
打铁的壮汉出声解释道,“这种圆针的针头是磨出来的,只是比寻常的针多了弯弧,倒是好制,角针的针尖是三角状的,捶打易断,很难成型。”
余娇朝他笑了笑,“已经够用了,辛苦师傅了。”
壮汉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能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