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娇看着手里的旧荷包,心中突然就涩了下。
原来,余启蛰别别扭扭的做出这番举动,是因为介意之前在青州,顾韫还给她这个荷包时,给了她一荷包装不完的银子,所以他才一直强调,以后会赚很多很多银子,这只荷包都塞不下。
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
余娇没想到这样的小事,他会这么介怀,放在心底,如今喝醉了酒,才用这种‘可爱’的方式表现出来。
这个人……是有多将她放在心上,才会在意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
余娇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她强扯了扯唇角,柔声回应道,“好,不要他的钱,我等着你给我一荷包装不完的银子。”
余启蛰听了她的话,眼睛更明亮了几分,嘴角也扬起愉悦的弧度,一脸开心。
“快睡吧。”余娇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她看着余启蛰的眼神有多么温柔。
余启蛰听话的很,脱鞋上床一气呵成,睡姿一丝不苟,扯了被褥盖在身上,手臂还压在了被子上,只余一双眼睛睁着,一眨不眨的看着余娇。
“闭眼,睡觉。”余娇好笑道。
余启蛰应了一声,“好。”乖顺的闭上了眼睛。
余娇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真的醉了,既能正常对话,又行动自如。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碎银,想了想,没有去捡,吹了灯烛,离开了余启蛰房间。
宋氏和余梦山早已经歇息了,外间还燃着一盏不甚明亮的烛灯,应是特意为她留的。
余娇端起烛台,回了里间。
余茯苓趴在床边,手里还拿着花棚子,应是等她等得睡着了,余娇轻轻推了她一下,“去床上睡。”
余茯苓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将针线筐放在床头的桌上,打着哈欠爬上床继续睡了。
余娇推门去了院中如厕,刚从屋角的茅房出来,就看见一个黑影,正鬼鬼祟祟的站在院门处。
她心中一惊,放轻了呼吸,想着莫不是偷儿摸上门了?
藏在阴影处,借着被云遮挡住的昏暗月光,余娇瞧清楚了开门栓那人的脸。
余汉山?这大半夜的他不在房里睡觉,偷偷摸摸的是要做什么?
余娇没有发出任何动静,看着余汉山蹑手蹑脚拉开门栓,走出去又将院门轻轻带上。
余娇没多犹豫,轻手轻脚的走到院门旁,听着门外没有动静,才轻轻推开院门。
循着门口的小路望去,一个黑漆漆的影子,正在急匆匆的往村尾走。
余娇皱了皱眉,虽然好奇,想跟上去看看余汉山到底是干什么去了,但是这黑灯瞎火的,若是叫人发现了,余汉山一个男人无所谓,她身为女子却要被指摘的。
只能日后多观察一下余汉山的举动,看看能不能瞧出一二来。
她正准备回院里,又听见一阵动静,余娇悄悄探头往另一个方向看了一眼,就看见四五个身影,手中抬着什么东西,正朝这边走过来。
余娇心中一跳,这青屿村的晚上未免也太热闹了些?怎么这么多人晚上出来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