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却无前半夜的惑人春情。
晨光熹微,谢希暮被阿顺喊醒,将月事带换了一遭,又倚在饭桌前打瞌睡。
阿顺将洗脸盆端出去,回来发现桌上菜肴一口未动,担心道:“姑娘,如果疼得厉害,就知会丞相一声,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谢希暮记起昨夜那个旖旎暧昧的梦境,愣了会儿才道:“不必了。”
晓真进来的时候,阿顺正在给姑娘梳妆,她也就没说话,站在一旁。
“今天指不定会有客人上门,你去前院瞧瞧吧,若是有找我的,再来传信。”谢希暮好似未卜先知。
阿顺疑惑地点了下头,瞧向晓真,“姐姐一起去吗?”
晓真摇头,“我给姑娘梳妆。”
阿顺走了后,晓真才低声:“丞相派人去了一品居。”
谢希暮瞧着铜镜中的女子,因为小日子,脸色不比平常,略显苍白。
“然后呢?”
晓真:“一品居里的都是人精,见谢家来打听姑娘的事情,一开始还说不清楚,后来阿梁使了银子,一品居才说早在上月采买时候,姑娘就买了凤仙花的口脂和熏香了。”
难怪昨日谢希暮说等到明日,她就知道了。
她对谢希暮当真佩服,“姑娘将凤仙花的事情捅出去,便将帕子之事盖了下来,没人知道让郝长安发狂的是您给他擦衣裳的手帕,丞相更不知道一品居是萧家留给您的,绝不会对谢家说实话。”
“小叔叔惯来只认自己的直觉,昨日我去书房那一遭,他还是对我有疑心,那我便顺势而为。”
晓真点头,忽然明白萧国舅让她跟着谢希暮的用意了。
跟着姑娘,还真能学东西。
“姑娘,我来给您上妆吧。”晓真手脚比不得阿顺麻利,被谢希暮压了下来。
“你这握刀的手,捏得住脂粉绵扑吗?”谢希暮嗔了她一眼,颦蹙间隐露娇媚,瞧得她心尖都颤了颤。
不愧是被谢相养大的姑娘。
就是比她这死拿刀的强。
“只不过……”晓真咽了口唾沫,“姑娘,谢家去一品居的事情只怕瞒不过国舅爷。”
晓真嘴里的萧国舅,便是谢希暮真正血亲的舅舅。
早在十二岁那年,萧家人便找到了她。
多次想接她回去,都被她拒绝了。
起初她以为自己习惯了谢家的生活。
后知后觉,才明白自己对那个男人的眷恋。
谢识琅,才是她心之所向。
不喜欢她又如何,将她看作侄女又如何。
这些她都会争取到的。
阿顺跑回来的时候急急忙忙,“姑娘,郝二公子来咱们府上了,说是想见您一面,给您赔礼道歉。”
谢希暮抬眼,“小叔叔在府中吗?”
“在的。”阿顺气喘吁吁,“家主说了,见不见郝二公子都随姑娘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