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翎揭开了李彦君腿上的衣物,露出了狰狞的烧伤,甚至还有几块疮疤没有完全结痂,正在流淌着黄绿色的脓水。
“二哥,这是怎么回事?”看着眼前这凄惨的一幕,迟簇锦冷声问道。
虽然在这个年代,打老婆这种事情一般不容他人置喙,即便是身为妹妹的迟簇锦也无权干涉。但是现在这个样子,显然已经超出了“打”的范畴,上升到虐待的级别了。
“我怎么知道?”迟重耀轻哼了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说不定是她自己不小心在什么地方烫的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对吧二叔,这个烧伤的疤痕呈圆形,看伤口的大小,应该是火折子吧?您觉得怎么才能让一个人的小腿不小心被火折子烫伤呢?”赵燕翎目光炯炯地盯着迟重耀,淡淡地说道。
虽然说得平平淡淡,但是赵燕翎话里的揶揄之意溢于言表。
“死丫头,你说什么呢!你的意思是!……我……做的……咯?”迟重耀自然是能听出赵燕翎是在故意针对自己,当即便气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但是此时,一直在赵燕翎身旁站着的迟天枢闻言瞥了他一眼,迟重耀当即老实得跟个鹌鹑似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细如蚊蚋。
迟重耀对迟天枢的畏惧可谓由来已久,不然也不至于被迟天枢一个眼神吓退。
“二哥,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迟簇锦本来也以为只是意外而已,但是经过了赵燕翎如此一说,她顿时便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随即脸色一变说道。
“解释?我有什么好解释的?”迟重耀说道,“反正此时与我无关,任你再怎么说,也是无济于事!”
“小姐!小姐!你怎么吃了那么多的苦啊……”在看清了李彦君脚上的所有烫伤后,当即便哭得跪倒在她的面前,不断地抚摸着李彦君的脸颊说道。
此时,就连赵燕翎也不由得大皱眉头。
迟家投毒一事,她本来以为会很简单。就跟当年当律师的时候一样,一件案子弄明白了事情的起因,杀人的动机,以及嫌犯本人之后就一切了然了。
可谁知道,这事儿却是越来越麻烦。
每一次赵燕翎都以为自己已经挖出了所有的起因,但是后面却又跟着更大的问题。一个瓜接着一个瓜,让赵燕翎都觉得有点应接不暇。
好不容易知道迟重耀夫妇二人的纠葛,从而挖出了李彦君对老爷子的恨究竟来源于何,但是却依旧解释不了李彦君为何会疯,为何即便疯了也不忘报复。
“三姑奶奶……那个……奴婢也许知道为什么。”就在所有人都有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之时,春梅突然说道。
“说!”现在的迟簇锦耐心基本上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
不因为别的,因为这件事实在有些太过丢人。
毕竟迟家出了给老家主投毒的事,而且凶手就是自己的二嫂,这对于自己所在的迟家宗支一脉来说就已经是家丑了。可偏偏在深挖之下,她发现自己二哥身上的丢人事更多。
此时又爆出了二嫂可能受到了二哥的虐待,这就是更丢人的事情了。
对于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子来说,她本就觉得羞于启齿,但是个性使然,她又想把整件事弄清楚,所以自然不会有那么好的耐性。
“是……大概是半年前,我陪着大夫人上街的时候,似乎看见了二夫人和一个男人交谈甚欢……这件事,之后二老爷也知道了……”春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