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两万块钱其实并不多,甚至每个村民心里所想,也不过就是在秦之为违约的情况下,自己能够拿到一百两百块,甚至是几十块也行,或者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不是为了这点儿钱,又或者是因为不忿什么的。
反正在王大刚等人的煽动和挑唆下,有人带了头,这些人的脑子里面几乎根本不再去想什么多少、什么后果之类的,仅仅只是一种盲目的意识——别人前进一步,自己就得跟着往前走一步,甚至是必须比别人多走一步。
眼看着一大帮子村民渐渐逼拢过来,江源一抬脚,一下子踩住那两扎钞票,红着眼睛吼道:“退后、退后,想要这些钱是吧,两条路,杀了我,或者等到天黑之后……”
王大刚等人没想到瘦瘦弱弱的江源,这个时候竟然带着一股子杀气,均是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一时之间再也不敢逼近。
毕竟放倒江源容易,但就在大青山,还有一个江源的兄弟程俊逸,而程俊逸手下,可是整整三十条精壮彪悍的汉子,这绝对比一把刺刀顶在背后还让人胆寒,何况江源现在的气势,也已经很是威慑人心了。
见这些村民不由自主的连连后退,江源再次沉声大喝:“现在你们都给我安静下来,就算是挨,也必须给我挨到投资方违约才能分这笔钱,在这之前,谁敢靠近这张桌子,我就有理由认定是在意图抢劫,到时候后果自负!”
一阵大喝,这些原本蠢蠢欲动的村民总算是稍微安静了下来。
只是王大刚麻着胆子,低声问道:“那我们得挨到什么时候,谁家里没个事儿啊……”
江源盯着王大刚:“定金违约时限是两天,也就是在今天天黑之后,你们愿意在这里等,就安安静静的在这里等,不愿在这里等的,请自便,但从现在开始,不准吵闹,不准大声喧哗,不得扰乱隔壁学校正常教学秩序。”
王大刚的声音更低:“你谁啊你,你就一教书的,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
江源冷冷的答道:“凭什么,你心里最清楚……”
孔遂爷爷低声叫了一声好,又转头鄙夷的看着王大刚:“凭什么,凭他江源带给咱大青山好处,凭我们都相信他……哼哼……”
哼了两声之后,孔遂爷爷又低声说道:“凭他是个好人,凭他背后分分钟钟都能赶过来的三十多条汉子,你有胆子动动他试试看……”
王大刚底气不足的低声反击:“就他人多是吧,信不信我一个电话,他们谁都下不了大青山……”
孔遂爷爷又开始跟王大刚互怼起来,但无论如何,当真再也没人敢恣意的大声喧哗,或者过份逼近江源了。
时间几乎是以朱艳珊打电话的间隔为刻度,飞速逝去,转眼之间便到了几个孩子放学,一直没过来,但却对这边情形一清二楚的朱朝贵总算是出现在村委会门口。
不过,朱朝贵也只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各位,大家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啊,何必啊,何必呢,散了吧……”
可惜的是,好些村民虽然惧怕江源背后随时都能扑过来进行一场碾压式报复的三十来条汉子,但也没人愿意离开,哪怕他们其实并不是太清楚自己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好的是,在江源威慑之下,再也没人敢主动站出来直接挑战江源或者朱艳珊了。
朱艳珊一直都在打秦之为的电话,按照江源定下的节奏一直打,不停的打,只可惜的是,不知道秦之为到底怎么回事,后来的电话,再也没法子打通。
场面一直就这样僵持着,眼看天都要快黑了,再到都快看不清百米开外的景物,再到只能看清黑黝黝的山峰、岗子。
江源依旧跟一棒子村民僵持着,但随后,程俊逸果然带了所有的兄弟,齐刷刷的扑到了村委会门口。
但江源声色俱厉的警告程俊逸,这事儿,绝对不准插手,否则,立刻将程俊逸赶出大青山。
程俊逸对江源的脾气,实在是清楚不过,见江源如此少有的严厉,程俊逸也就只好怏怏的带着一帮兄弟,回去洗澡睡觉。
没法子,江驴子这家伙说得出来就真的做得到。
山里的夜色快疾的将大地笼罩住了,朱朝贵不得不打开村委会里面那几盏昏黄的电灯。
朱艳珊沮丧不已,已经整整打了一百二十个电话,直接把手机打没电了,但秦之为的电话一直都是处于关机状态,实在没法子打通,也没人知道秦之为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还是甘愿放弃这两万块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