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对于节日的氛围渲染很有一套,无论是带有微恐元素的万圣节还是一年一度的耶诞节,他们总是能过得有滋有味让人生出几分艳羡。
初到芝加哥时学业紧凑,陆嘉禾几乎没有想过回国的可能性,便打算随意的独自度过那些看上去会使自己感到寂寞的节日。出乎她意料的是,她的房东太太一家在耶诞节当晚亲自上门问候,并在得知她打算独自过节后,热情的将她邀请到家里一块享用他们一大早便开始准备的烤鸡。
那晚的陆嘉禾和称不上熟悉的房东太太一家围坐在木桌前,壁炉的火光映得她的脸庞通红,面前餐盘里的烤鸡被熏烤得散发出诱人的香味。那时的陆嘉禾竟也没有那么的想念家乡,只是突然觉得其实自己在哪里都可以生活下去。无论是不是以一个人的方式。
陆嘉禾将目光从透明的橱窗里收回,商铺的玻璃倒映出她的模样,距离抵达1912的路程已经不远,她伸手扯了扯围在脖颈前的围市唤回思绪继续向前走去。
再次来到这个人迹罕至的清吧,陆嘉禾的心情却有些复杂。她站在1912的门口轻轻叹了口气。陈娇在电话里并未具体说明有关宋南琛与周沉之间所发生的事,只是大致告知了她宋南琛因为顾及一些事现在并不打算利用u盘里的内容去指证周沉及其公司的恶行。
为何陈娇会将这件事告知。即便她本人没有对此作出明确的回复,陆嘉禾自己其实也猜到了不少。无非是自己也是宋南琛顾及会牵涉到的人员之一,陆嘉禾深吸一口气目不转睛的望着1912的门店招牌,随后推开了它的门。
清吧内,为了营造气氛而特意调暗的光线对于陆嘉禾这种有轻微夜盲症的人十分不友好,她眨了眨眼迎面对上吧台前服务生的目光。正想开口询问陈娇的所在时,那名有些眼熟的服务生好似一眼就认出了她,随即预判了她还未道出口的询问,直接指明了方位。
陆嘉禾顺着服务生手指的方位看去,一眼便看见了陈娇与许时夏的身影。
她点点头想服务生道谢,随后一边将左肩上的包取下,一边朝着不远处的卡座走去。看见陆嘉禾来,陈娇满意的点了点头,招呼服务生向她们坐的卡座上酒水和小吃。陆嘉禾落座后对上许时夏意味不明的眼神,困惑的同时只得朝她点头示意。
“听慕允说你出差了,本来之前就要找你的,怕耽误你的工作。”
许时夏将倒好的酒水推到陆嘉禾面前冲她微微笑了下。陆嘉禾接过酒水的同时一愣,倒是没有想到慕允那小妮子还学会了向许时夏时刻汇报自己的行程。
就觉得那会她问我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劲,原来如此。
陆嘉禾抿了一口酒精度数不高的果酒扬了扬嘴角,道。
“最近有点忙,我也是刚回来。”
“啊?你刚回a市吗?”
“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刚下飞机。”
空荡荡的胃部令陆嘉禾对端上来的小吃燃起了食欲,她用手指捻起牙签将上面的水果塞入口中,咀嚼着口里的果肉享受水果的清甜。
陈娇没有想到自己能这样正正好的卡在陆嘉禾下飞机的时候拨通她的电话。陈娇的脸色变了变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耳垂。
陆嘉禾见她这样连忙摆了摆手道没事。除开为了今晚回绝了宋南琛的晚饭邀约外,的确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陆嘉禾暗暗想道。
“就算是这样那也没法好好休息吧,你应该说一声的,我们明天再聚也可以。”
“没事,托今年气温不降反升的福没有遇上大雪,飞机也没有遇到气流颠簸,我反而还在飞机上还睡了一觉。”
陆嘉禾所说的都是真话,倒也不必刻意去撒谎降低这两人的自责。许时夏和陈娇仔细观察了陆嘉禾,确定她暂时并无困意和倦态后松了口气。
室内播放起悠扬的歌曲,由萨克斯吹奏作为前调的曲调将整首歌的氛围变得多了几分暧昧,陆嘉禾用手托着下巴慢悠悠的将面前的小吃和水果一点一点塞入口中。
既然提出邀约的是陈娇和许时夏两人,那么就应当由她们来作出开场白才是。她们闲聊了一会,陈娇坐直了身体将面前的半杯酒尽数灌入喉中,随后她的眼角上扬以一种陆嘉禾从未见过的严肃姿态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