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近在他耳侧,轻笑道:“朕最近在忙一件特别重要的事,等忙完了,再陪你好不好?”
“……好。”
灼钰的声音也细弱蚊蝇了。
少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那张极尽温柔又漫不经心的眼睛,有些恼怒地恨自己:自己真没出息,为什么她这样随便凑近哄一句,他就好像……完全丢盔卸甲了。
可是他又沦陷在她的嗓音里,溺死在她的视线里。
灼钰蜷缩在地上,下巴仰着,被她居高临下的目光笼罩着,看到她光洁的下颌和修长的脖颈,还有半扬起的唇角。
他试图凑近她一点,苍白冰冷的手指轻轻探向她捏着他的那只手。
她即刻松手,改成握住他的手掌,笑了声。
“想和朕拉手呀?”
灼钰一怔,浑身的血液都叫嚣起来,抿紧唇,逼迫自己忍住,不要暴露……
她没有得到回应,也不恼,而是探手到腰间,取下贴身的玉佩,把它放在少年掌心,“朕把贴身之物扣押在这里,作为承诺怎么样?等下次朕来见你,再拿回这个玉佩,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朕不会来了。”
少年怔怔低头,手指微微蜷起,捏住了这个雕刻龙纹的玉佩,用尽全力。
“……知道了。”
他的声音有些哑。
像是等久了想哭,又像是迎风受了凉。
傻子是永远不会知道等待有多么难熬的,可是他偏偏是清醒的,清醒得可怕。
……
姜青姝对灼钰说的那件“特别重要的事”,正是指张瑾。
等她解决了张瑾,才有心思做别的事。
只是……
邓漪说:“臣从来没有见过像侍君这样痴情的,他现在什么都不做,就捧着您的玉佩瞧,睡觉也揣在怀里。”
其实她是哄他的。
区区一块玉佩不重要,她还有很多类似的玉佩,也根本不急着去要回来,哪怕灼钰弄丢了也没关系。
姜青姝清淡道:“那就把他也带上吧。”
姜青姝说完就起身去休息了,方才留下的话,淡得几乎与谈论天气无异,邓漪伫立在原地看着陛下的背影,暗暗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