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岢哪里说得上来,只道:“一直喝总没坏处……您再耐心等等……”末了,他又想起什么,小心翼翼道:“此外,还有一种可能性,有没有可能是双方之中的另一方……”
比如,是当今天子不行?
陛下至今也只是让先君后怀孕过,但那已经有几年了,后来陛下后宫有了旁人,也临幸过一些侍君,但没有一个人真的怀上了。
范岢不好直说,这也仅仅只是猜测,张瑾闻言怔了怔,皱紧眉,久久未语。
如果说一时怀不上,那可能只是运气问题。
但若一直如此,想必就是有蹊跷。
判断到底是谁的问题,其实有两个办法,一是让范岢进宫为天子诊脉,但范岢一介江湖郎中,哪有资格取代御医?并且女帝身侧不乏医术高超之人,医术不输范岢,她也这般想要孩子,如果真有问题,御医未必诊断不出。
至于第二种方法,放在谁身上都不可行,唯独皇帝可以。
那便是充盈后宫。
倘若后宫之中无人能怀,必是天子的身体问题。
但这也断断是不可能的,张瑾绝不会再让别人碰姜青姝分毫,无论是谁。
张瑾遂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她受伤以来,他也有嘱咐御前的人熬煮药膳,为她滋补身体,她还这般年轻,不像他早已……年过三十。
问题依然更可能出在他身上。
张瑾沉默良久,才说:“以后熬制补药的时候,加大剂量。”
范岢连忙道:“是。”
——
姜青姝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也有被怀疑不行的一天?
后宫没人怀孕,是因为她压根不想碰他们,她有精神洁癖,没有感情基础睡不下去,不是某些男人只靠下半身发情,脸一蒙谁都能上的。
都能怀疑到她头上,看来张瑾真是开始着急了。
他还要加大剂量?
不怕上火吗?
姜青姝便吩咐邓漪,把她殿中的熏香加得更浓一些,谁怕谁啊,你再喝一百碗补药都没用。
“加这么浓,陛下也不嫌呛得慌。”邓漪重新添好了香料,凑过去闻了闻,又转身去开窗透风,一边打趣道:“要不要把陛下的寝衣也熏上,如此就更加保险了。”
姜青姝支着下巴懒洋洋道:“也不是不可以。”
邓漪忍俊不禁,“其实便是生了又如何,臣记得太宗皇帝便是让三四个臣子都怀了她的孩子,陛下何必独独对司空严防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