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姝回宫之后,亲自去探望了容谊,还给他赏赐了许多宝物器具作为安抚,可太医令秦施诊治之后面色不佳,说容谊此番摔得有些重,还被马硬生生踩断了一条腿骨,就算那条腿不废掉,今后也只怕都要行动困难了。
容谊闻言之后,神色灰败,近乎崩溃,只望着女帝不住地喃喃,说一定是赵澄害的,求她为他做主。
可是没有证据。
容谊恨自己的渺小无力,不能对抗赵澄。
后来,后宫之中起了阵阵流言,虽然没有人敢直接说是贵君害梅君,可人人都知道梅君自从那次摔下马之后,每次陛下只要一来探望他,都会拉着陛下反复说是贵君要害他。
宫人视为都在暗中猜测,到底是不是赵贵君害了梅君?陛下不处置贵君,到底是因为没有证据证明是贵君,还是碍于手握兵权的赵家?
谣言如虎。
有看好戏者,诸如竹君崔弈,便希望这样的流言越多越好。
赵澄自然也知道别人私下里都在议论他,他在景合宫中气急败坏,将怒火全部撒在了卢永言身上。
“看你干的好事!若不是你多嘴,我又岂会平白摊上这样的事!”
“哗”的一声,茶杯落在地上,发出惊心的碎裂声。
卢永言不安地站在那儿,提心吊胆地盯着面前的碎瓷,赔笑道:“贵君莫要动怒……陛下她没有真的觉得是您……”
赵澄冷笑,“陛下是看在我家族的面子上,陛下要是真的不介意此事,她为什么不来景合宫了?为什么这么多日我连求见都难?卢永言,拜你所赐,我要是从此失宠,你们卢家……”
卢永言闻言一僵,脸色苍白下来。
卢家在开国之事也是势力雄厚的名门望族,但这些年已经彻底衰败了,甚至连普通的官宦之家都比不上,去年还惹上了不少麻烦,如果不是为了寻求靠山解决家族的麻烦,他也不至于在赵澄跟前忍气吞声。
他知道,赵澄是在威胁他。
如果再不想出什么办法来,他家人一定会有麻烦。
哪怕已经无法忍受,卢永言依然咬牙忍受着对方的怒火,绞尽脑汁地想着对策,突然,他说:“贵君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毒死容谊。”
赵澄瞪大了眼睛,“你疯了?”
这已经是实在没有计策的下下计了,虽然不够稳妥,但为了在赵澄跟前将功折罪,卢永言眼底闪过阴狠的光,咬牙道:“我还没有说完……毒死容谊,然后嫁祸给苏倡,贵君还记得么,苏倡那日也去了猎场……”
赵澄不解:“什么意思?”
卢永言压低声音:“如今在别人眼里,贵君有害容谊的嫌疑,您想想……如果这个节骨眼上,容谊突然被毒死,真凶是苏倡,那谁还会继续议论您?他们的目光只会全放在下毒杀人的苏倡身上,到时,您再趁机说,都是苏倡在猎场陷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