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姝:“……”
别吧。
裴朔是真的觉得很有意思,说收藏绝对是认真的,没有人知道他在家中盯着那堪比狗爬一样的字,看一眼就想笑,到底是什么心情。
但这也不代表他不关心她的伤,只是她一直把右手掩在袖子里,他瞧不出好坏,只好问:“陛下的伤还好吗?”
“没事。”
“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紫宸殿内的事传不出去,所有人都死守口风,对于张瑾的亲信薛兆遭此重罚,实在是众说纷纭,但知道真相的人少之又少。
姜青姝并未直言,只是摇了摇头。
在裴朔关心后,行宫那边,由赵玉珩亲自所写的书信也被人捎至紫宸殿。
姜青姝在一个午后展开看。
“数日不见,不知陛下可还繁忙?托陛下的福,行宫清凉解暑,臣的身子近日转好了许多,陛下不必忧心。
只是,殿外新开的花撑了半个月,到底还是凋谢了一地,臣原想着与陛下共赏,想来只能等下次了。
但无碍。
来日方长,我们总有一起赏花的时候。
言归正传,紫宸殿的事……臣已听秋月提及。张瑾入仕十五年,其根基稳固,绝非陛下登基一年所能撼动,且此人老辣狡诈,城府极深,陛下与他相处,要切莫小心,万事以忍为先,若暂输一筹,也不必气馁,陛下已经做得很好了。
纵观历朝历代,凡治理国家、整肃朝堂,都非一蹴而就,有人甚至用上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壮志未酬身先死者,数不胜数,这也并非他们无能。
陛下还这样年轻,定能实现理想。
此外,有一事,臣不得不叮嘱。
陛下虽身体康健,但终究是女儿身,上回中毒痊愈不足半年,如今又受了伤,一定要好生调养,不可马虎,也不可能逞强。
臣身体不便,不能亲自在陛下身边照顾陛下,但此心一直在陛下身边,若陛下有难处,可托人告知,臣会为陛下想办法。
也不必担心会打扰臣养胎,若能收到陛下的口信,臣会很高兴。
只盼望,陛下能日日开心,不必烦扰,有什么烦心事,一定不要憋在心里。”
姜青姝认真地读完了这封书信。
赵玉珩的字,也是如雕刻的玉石一般,精致漂亮,她看着,仿佛可以想象到他说这些话时的神情,好像他温柔清冽的嗓音就在耳边。
她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将信折好,
她对身边的秋月说:“哪日你再去行宫,便去告诉他,朕的手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已经不疼了。朕也很想他,等朕忙完,一定会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