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求求你了,告诉我吧。”
“他是个医生。”姐姐脸上的笑越来越甜,梨涡像要淌出蜜来。
原来那些医科大学的徽章和明信片是他的。江风夷解开了一个未解之谜,憧憬恋爱的种种,忽然禁不住犯恶心:“医生?那岂不是很老?!”
“人家是学生啦,现在在槐北读医科大学,以后毕业了就是医生……眼睛向上看。”
江风夷瞪着眼,看天花板的绿色吊扇,心算他们的年龄差。她初一,姐姐高一,那个人大学。她撇撇嘴:“那也超级老啊……你见过他吗?”
“见过。”
江风夷猛地垂下眼皮,眼线笔从她眼角划出去一条浓黑,直戳进鬓角。
姐姐骂她:“喂!神经病啊!”
江风夷大声说:“妈呀,你每次骗爸妈说去同学家睡觉,不会是去找他吧?!”
“嘘!”姐姐按住她,“你要是敢跟爸妈告状,我就拉黑你。”
江风夷不再说话,心脏砰砰直跳:“你们那个了吗?”
姐姐默认了。
江风夷吓坏了:“你怎么不害怕啊?”
“怕什么?”
“怕烂西红柿啊。”
“闭嘴,涂口红了。”她三两下涂好,把镜子递给江风夷。
江风夷一看,镜子里没有天仙,只有一个大花脸:“江望霞光
次卧的婴儿床没搬走,被房东用做储物篮,里面堆满肥胖的枕头和棉被,上方盖着一层碎花床单防尘。宁肯用它,他们也不用隔壁空荡荡的大衣橱。
房东的原话是:“以前他们都抢着住这个小房间,说采光好……而且没死过人……呸!一墙之隔,有个屁区别!”他似乎对任何事物都没有耐心。
房间直通小阳台,有一张床和顶窗的书桌。下午四点钟,江风夷坐在书桌旁,面对架在过道的白板。穿堂风摸过磁石吸在板上的纸,哗啦啦响,像一群鼓掌的白手。
她起身关上房间门。
白板分成两个区域,右半边留给嫌疑人1号。江风夷给他涂了黑脸,底下跟着侧写信息:
男性
出生年龄1980-1988
2006年左右就读于槐北医科大学
可能的职业:医生,护士,医药销售等
……
左边许予华和赵平原的名字挤在一处,江望第孤零零架在最上方。
赵平原是医生,许予华是在2007年遇害的,和江望第失踪的年份相同。
江风夷正发呆,听见客厅传来一阵开关门的声音。她打开房间门看,客厅空荡荡,但地上拖鞋的位置变了。
有人来过。
她冲进客厅抓起西瓜刀,在屋子里疯跑。
卧室的衣橱被打开了,衣服扒拉得满地都是。江风夷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挤成一簇的落地窗帘上。握刀的手湿滑滑的发软,她用裤腿抹掉汗,换了只手,扑过去掀开窗帘——空的,再掀另一侧,还是空的。
她掏出手机气势汹汹给赵崇山打电话:“你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
“你刚才为什么进租房来?”
“我没进。”他说话带着搓麻将的背景音——“碰!”
“刚才有人进屋了,你把钥匙给过谁?”
赵崇山离开牌桌,走到僻静的地方:“反正我肯定是什么都没做。这个房子不干净,我警告过你的。你要退就退,押金可以还给你,剩下的租金你就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