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哐的一声合上,傅衍风还沉浸在自己的右腿有感觉的喜悦上。
他不住地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腿,竟忘了屏风后面还藏着一个人。
等了许久,屏风那个人才慢慢出来。
轮椅在地板上滑动的声响惊醒了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傅衍风。
他一惊,脸上瞬间板了起来。
“不是让你先藏在那不要出来吗,要是她还没走远怎么办?”
另一边的人却不说话,而是操纵着轮椅慢慢靠近窗边的榻。
傅衍风眼睛瞎了根本看不清这位主动找上门来的大师,只知道这人也跟他一样坐着轮椅。
似乎只有头以上的部位,和一只手能动。
他主动找上门来的时候,傅衍风压根不信这样比他还残废的人能有什么能力。
可这人极其敏锐,察觉到他的嫌弃,忽只用一只手便掐住了他的脖子。
凑近的声音极为沙哑,像是用粗糙的石子给磨过了似的。
“你不是想找大师对付孙暖暖吗,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对付她,只有我能。”
傅衍风看不清人也能感觉到这人口吻里强烈的恨意。
那恨像是仇人在自己面前就要将他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在这样的恨意下,傅衍风浑身抖了抖,赶紧求饶。
“大师我错了我错了,您要怎么做?我一定听您的,一定听您的。”
他呼吸不畅了好几分钟,险些窒息的时候,那只仿佛只有骨头的手才松开了。
对方桀桀笑了两声。
“只有我能对付她。”
平层公寓,屋内没有开灯。
孙暖暖刚开门就觉出了那强行压抑却根本压抑不下去的怒火。
她知道谁在那儿,知道这怒火是谁散发出来的。
但她装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