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时间,见宁牵又在发呆,江北安主动戳了戳他:“一起去吃饭吗?”
宁牵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不去了,我论文还没写完。”
江北安又说:“那我给你带饭吧。”
宁牵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带了小面包,等会饿的时候随便垫一下。”
说完又继续对着电脑屏幕在发呆。
江北安觉得宁牵最近怪怪的,心事重重,问起他,他总是说自己还没写完论文,江北安也看过宁牵的那个课题,选题角度很简单,别说是宁牵,就算是给他来写,也早写出两三篇来了,可时至今日,宁牵的论文才写了一半不到。
“你最近是有什么难事吗,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江北安又问道。
宁牵看了江北安一眼,想叹气却生生忍住了,他摇头道:“我没事,就是这个论文写不出来而已。”
真实的情况宁牵没好意思说,他只是想借着写论文的借口拖延时间,不去参加培训班而已。
也不知道路桓则最近发的什么疯,突然给他报了一堆培训班,除了考研培训班、创业课讲座,周末还要去参加社交礼仪、茶艺、健身等等一系列培训班,所有休息时间都被排得满满当当,要是他跟老师请假,老师就会把请假理由直接报到路桓则那里,只要是路桓则不同意的理由老师也会通通驳回。
如果他装病在家,路桓则就会让家庭医生上门看诊,如果他说是研究所里有事,路桓则就会利用投资方权利,询问周泽南研究进度和加班情况,瞒是瞒不过路桓则的。
他想要找到路桓则沟通一下这件事,可路桓则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家也不回,电话也不接,发信息过去石沉大海,只有每天来催促他上课的老师还能证明路桓则还好好活着,不仅好好活着,还能抽出时间来督促他学习。
宁牵不去还不行,只要他没有正当理由缺勤,老师就会通知他自己的零花钱又被扣了多少多少,这个可恶的资本家就是在想方设法克扣他的养老钱!
最终宁牵能想到的摸鱼理由就只有写论文,别人的论文得写几个月,他现在才开始,天天忙着赶论文不算过分吧。
自己得写论文,这可是正当理由!谅路桓则也不好再说什么。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件让他很烦心的事,那就是差不多也快到了他们婚内协议限定的期限,路桓则当初跟他说好的是以一年为期限,但法定上的婚姻不会随着那份协议自动解除,路桓则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打算他并不清楚。
如果说路桓则不想离吧,这段时间宁牵根本连他人影都见不到,要说他想离吧,也不见路桓则有什么表示。
另外最过分的是,他们的婚内协议上可是写了路桓则会支付给他一些“离婚分手费”,现在不仅没影子,连带那些公司的分红,路桓则都全部投入了他的教育基金里。
什么鬼的教育基金,分明就是不想给他!宁牵生气地想,难不成等到他俩都离婚了,前夫还要来督促他去参加培训班?
好在他之前攒下的零花钱也不少,手工坊开店本金已经够了,剩下的钱他在郊区买个小公寓,现在就等到以后手工坊投入运营,以及投资的股票涨起来。
况且现在还没到协议正式结束的时候,他也没法去找路桓则理论。
本着车到山前必有路的想法,宁牵也没再折磨自己,还是主要把精力又放回了研究所的工作和毕业答辩上。
一转眼,就到了正式答辩的日子。
回想起上辈子的答辩,宁牵那时候的论文是关于一项备受瞩目的研究项目,他答辩当天,不仅系里所有教授都来了,连很多外校的教授和一些研究界的大佬都来旁听,本来只是准备的普通教室,后来因为来的人太多不得不换成了大阶梯教室,他上台的时候就看到台下乌泱泱都是人,一场答辩生生变成了研究成果汇报会。
对比起来,这辈子的答辩现场就正常了很多,只是一些系里的教授,虽然也有一些旁听席,但总体而言还是小场面。
宁牵对于答辩本身倒没有任何担心,那个论题很简单,很轻松就完成了,而且在导师看来完成度很高,甚至一度怀疑他是找了代笔,等会上台答辩就更没什么难度了,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答辩结束以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