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儿,咱知道你这孩子说到底还是心善。”
“你不想今后再出现眼下这般,大肆斩杀大明官员的情况。”
“你终究是不想后世大明,再有血洗贪官的情况发生。”
“可是标儿,你不能保证。”
“这一次便能将朝堂上,蛀噬大明的硕鼠贪官,尽数斩杀。”
“谁也不能保证,今后入仕的官员,不会再出现一个胡惟庸,张惟庸,李惟庸。”
老朱轻轻拍了拍朱标的肩膀。
以慈父的口吻,温声宽慰道:
“你这孩子心思太重。”
“总想着凭一己之力,开百年太平。”
“可是哪有这么容易啊!”
“你想一举让大明百年吏治保持清明的心思,咱能明白。”
“可你幻想,以一己之力能去对抗人心更迭,人性本能。”
“你想凭一日之功,约束后世百年官员。”
“这终究是些不切实际的虚妄之想。”
老朱到底是马上厮杀的汉子。
这安慰人的水平,着实太低劣的些。
自己约束大明官员百年的宏大理想,此时在老朱嘴里,竟成了幻想、虚妄之谈。
苦笑一声后。
朱标略感无奈的耸了耸肩,看向老朱正色说道:
“爹,儿子对您当真是越来越佩服了。”
“嗯?”
“您说得很对。”
“纵然此次教训再怎么严重,未曾亲历的后人,依旧不会引以为戒。”
“甚至说,哪怕是经历此次风波的官员,过了十几年,也会将今日之教训抛诸脑后。”
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从未从历史中吸取教训。
不得不说。
老朱看问题总是这般透彻。
“不过,爹。”
朱标神情一凝,方才一往无前之气势再次浮现。
此刻迎着老朱的眸子,正色说道:
“若不是想给后世官员立下警示,儿子此次不会大肆屠杀官员。”
“胡惟庸这个丞相罄竹难书的罪行,足够儿子裁撤丞相制。”
“若不是想警示后世官员,让他们彻底断绝结党合势的心思,儿子不至于这次屠杀大批贪官。”
“爹!儿子知道您方才所说是对的,今日之警示,后世之人或许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