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淼自顾自喝了一杯酒,沉声道:“韦淼!”
徐凤年各自回敬一杯。
林红猿刚想要举起酒杯,不知为何跟年轻藩王视线交错后,就放弃了。
苗疆女子不用酒杯,直接拎起酒壶仰头灌了一口大酒,直愣愣盯着徐凤年的脸庞笑道:“你模样这么俊,你娘一定长得很好看!”
徐凤年笑脸灿烂道:“这位姐姐一看就是个耿直人!”
韦淼会心一笑。
唯独苏酥双臂环胸,冷哼一声。
徐凤年斜瞥了眼这位相识于北莽的老朋友,“呦,酥饼,不对,如今得尊称你一声苏大侠了,听说在西蜀南诏江湖闯下了偌大名头啊,咋的,这趟来北凉也是参加武当论武?你就不怕有你在,其他人都只能去争天下第二?”
苏酥憋屈得满脸通红,差点当场憋出内伤,脱口而出道:“姓徐的!放你的狗屁!”
徐凤年赶忙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故作惊慌道:“不愧是打遍蜀昭两地无敌手的苏大侠,我得喝杯酒压压惊。”
苏酥站起身,一拍桌子怒道:“我喝你大爷!姓徐的,找削不是?!”
别说是林红猿这拨南疆客人,就连刘妮蓉和韦淼两伙人都有些咋舌,实在想不明白这家伙的缺心眼,是不是从娘胎里带来的。
这姓苏的家伙武功稀烂,不曾想竟然浑身是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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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山洪和供奉老者则坚信这位看似武功不入流的年轻人,一定是位真人不露相的当世顶尖高手!
徐凤年呵呵一笑,“来削来削,我求你削!”
苏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屁股坐下,大义凛然道:“君子动口不动手!”
开碑手赵山洪都快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在经过苏酥这么一闹后,原本略显沉闷的氛围轻松许多。
一张酒桌,各自背景复杂,自然不好深谈什么。
徐凤年约莫喝了一壶半后就说要下楼跟人打声招呼,结束了这桌酒局。林红猿与刘妮蓉因为本就有事相商才在此地碰面,就顺势留在三楼,而苏酥一行人也没有留下的念头,倒是韦淼起身前主动向程白霜和嵇六安敬了一杯酒,双方勉强算是旧识,早先各自代表蜀王陈芝豹和燕敕王赵炳前往辽东一座小镇,会见大柱国顾剑棠,当时三方皆是不欢而散,世事无常,谁都料不到最后恰恰是这两位藩王联手起兵造反了。天下豪杰之间,往往即便各为其主,也不耽误惺惺相惜,何况此时都算是“一家人”了,就更不会心怀芥蒂。
徐凤年重新来到二楼,果然看到空荡荡的二楼,只剩下了坐在原先那张临窗酒桌的爷孙俩人。
看到徐凤年安然无恙地返回,老人如释重负,金错刀庄庄主童山泉虽然看似面无表情,却也眉头悄然舒展了几分。
老人在徐凤年坐下后,问道:“如何?”
今夜喝了不少酒的徐凤年长呼出一口气,不知除了酒气,还有没有郁气,他笑道:“没事了。出门在外靠朋友,虽然楼上动静很大,但我的朋友摆得平。”
年纪不算小的黄花闺女,却是年纪轻轻的刀法宗师,她重新皱起眉头,沉声道:“方才有一人气势尤为雄壮,最少是天象境界巅峰高手!”
老人脸色不悦道:“肯定是那个韦淼!这家伙投靠那位蜀王以后,底气也就更足了。放着好好的江湖宗师不做,非要去官场当走狗!算我瞎了眼,早些年还觉得他是条响当当的汉子。”
对此徐凤年不置一词。
刹那之间,童山泉已是起身,左手按住右腰间一柄长刀的刀柄,出鞘寸余!
不过不知她所握之名刀,是武德还是天宝。
徐凤年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