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么?”
头顶忽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
姜予安也因为这声音猛然惊醒,抬手一抹,双颊上全是泪痕。
哭什么呢?
假的东西有什么好哭的呢?
反正本来,她也从来没得到过啊。
无论是偏心姜笙的傅北行,还是面前虚伪狡诈的傅聿城。
本来就是一无所有,再回到原点罢了。
又有什么好难过的呢?
可姜予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难过。
她甚至不知道该和谁去说,让他们将她的阿行还回来。
就这样不见了。
什么都没有了。
甚至连家也无法回去,只能被迫扮演从前,有什么意思呢?
“别再哭了。”
傅聿城这份早饭还没动过,从服务生送过来放在桌上,他还没坐下就看到对面的姑娘哭得可怜。
也不似小孩那般哭得撕心裂肺,像红楼里的林妹妹,隐忍情绪却控制不住眼泪流淌,便成了如今这模样。
哭得人心烦。
还不如直接嚎啕哭出声,好歹知晓她在宣泄情绪。
如今这样,像是他委屈她了一般。
傅聿城心中烦躁,这饭自然也吃不下了。
他拧着眉头打量了姑娘有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冷声威胁:“商小姐,我要你跟着我过来不是看你摆臭脸色的。倘若你再让我心烦,我想我不介意再让你更难过些,你那两位哥哥,应当还没那么快离开潮海市吧?”
言外之意,便是她如果再继续哭,他不介意再让人把商榷和商淮逮回来。
一旦人落在傅聿城手中,会发生什么,他自己都无法保证。
姜予安抽噎着鼻子,大概是听到他的威胁,担心他这就去找商榷和商淮的麻烦,下意识地拽住他的衣袖。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控制不住的。你要是觉得烦,我可以去房间里面,不碍你的眼。”
她泪眼朦胧,断断续续的话说出来,都要以为这人下一秒要晕过去了。
尤其是那好不容易梳好的头发,这会儿又被汗水打湿,黏糊糊地粘在鬓角,看得就烦。
傅聿城垂眸扫了一眼被她拽住的衣袖,嗓音冰凉:“松手。”
姜予安也像是才发现自己还扯着他的衣服,当即宛如受惊的小兔子弹开,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