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半夜,小菱被拉到地上伸直腿坐着,并且被要求两手向前平伸,坚持了约半个小时,脸上还被搧了好几耳光,搧得两腮又红又肿。
小菱哭、喊,是那样的无助。那会的感觉,她真的为了钱出卖了自己,一定会承认。
天亮后,没有人再来理会她。只有那个年轻女警和一个女联防队员轮流看着她。
整整一天,她只吃了一顿饭,还是在女警的劝说下吃下去的。
晚上她就知道,女警劝她吃饭是出自好心。因为审讯她的人又让她一夜没有睡觉。如果白天不吃点东西,夜里她不一定能支撑过来。
周胜利这边,他阻止了陈志和去城关派出所查问的打算,但自己却没有想出好主意。
而恰在这时,张子聪打电话催促了。
那时电话还没有普及到一般酒店能安得起的程度,张子聪连着向小菱具备汉字显示功能的传呼机发了数遍传呼,都没有得到回复,便又给周胜利发来传呼,让他帮忙给联系小菱。
看到了呼机上的内容,周胜利正掂量着如何给张子聪回电话,梁冰云又来了。
她的后面跟着三个姑娘,其中两个是刚才来过的,还有一个周胜利从没见过。
她头发零乱,脖颈上还有被指甲划破的血痕。
进屋后,梁冰云气急败坏地说:“周书记,有人要陷害我姐。”
她说的话与周胜利判断的一致。
他问道:“你有根据吗?”
梁冰云对那个头发零乱的姑娘说道:“洪杏你对周书记说吧。”
洪杏未曾开口先流泪,“周书记,是我害了小菱经理。”
周胜利对她说:“哭无用,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洪杏说,她出来做饭店服务员两年多了,原来的那个饭店女老板和服务员都涉、黃被关了,她也被派出所叫去了审查过后没有问题放回来了。
她又投到了七姐妹鱼港做服务员,刚去了三天又被派出所叫去了,去到就被逼着承认她参与卖、淫,不承认就让她坐在地上腿伸直,两只脚后跟抬离地面,双平往前平举,稍一落地就用鸡毛弹子打脚踝骨。
鸡毛弹子外层是羽毛里面是硬棍,一鸡毛弹子打下去被打的人疼得钻心,打多少下都看不出伤来。
她忍受不了只好承认有过卖、淫。
等到让她在自己的供述上签字时,她指出时间记错了,应该还往前。这个时间她已经到了七姐妹鱼港上班了。
记录的人说,你已经承认有这个事了,不要在哪天上计较。
她就按上了手印,也没有罚款就被放了。
临放她之前,审讯她的那个警察还说,你一个年轻姑娘干了这样的事,在当地是呆不住了,到外地找个活干不要回来了。
她当时心里还想,这个人虽然逼着自己承认没做过的事,但能为自己考虑,也是个好心人。
她被放回后,在家里呆了一个晚上,昨天到地区找了个饭店做服务员。今天一早到七姐妹鱼港准备拿行李,进门后被众人痛打一顿,骂她是咬人的疯狗,诬陷七姐妹鱼港,诬陷小菱经理。
她说自己也没干那种事,可以到医院验身,只是被打后害怕才承认自己干了那事,根本没有涉及七姐妹鱼港和小菱经理。
众人不相信,把她送到了梁冰云这里。
在梁冰云面前,洪杏表示说:“我就是每天挨一次打,也不离开鱼港,直到小菱经理出来,她说不要我了我再离开。”
周胜利再度问她:“你确定你那件事不是到了七姐妹鱼港以后干的?”
洪杏道:“那件事是他们逼着我承认的,到没到鱼港我都什么也没干。为了小菱经理,我可以到医院做处,女,膜鉴定。”
情急之下,洪杏也顾不及害羞。
抓小菱是有预谋、有计划的,被抓的小菱现在被当作鱼饵,后面一定有一张等待落下的张开的毒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