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从小饿过,又一直乞讨为生,非常护食,就是因为他这么护食,还愿意分出一些食物给原主,这才让安景之感念对方心思的纯净。
正说着话,突然感觉门口有一阵阴影,他抬眼看去,只见门口有两道太阳打下来的阴影,一个大约四五十岁雍容华贵面白无须的男人和刚才离去的刘千桦正打量着他。
对方眼神落到自己身上后,安忠义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笑得慈祥一些,“你,你叫什么名字呀孩子?”
安忠义久居深宫,一路摸爬滚打早就忘了笑容,就算笑也是冷笑,骤然之间让自己表现的慈祥,反而让他显得更恐怖,像是地狱的夜叉。
起码一旁的小白就被吓到了,打了个冷颤,就连糕点也不敢噎了,嘴巴里面都是食物,鼓鼓囔囔的一动不敢动。
说实话,要不是看过原主的记忆安静,就很难相信面前这面色算不得和善的中老年男人,会把原主宠爱到那种程度。
原主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甚至安忠义已经在琢磨着是不是造反把皇位送给儿子了,可没想到最后却被儿子用来当成名声的垫脚石。
九千岁安忠义的名字在京城是夜止儿啼的存在。
但在安景之面前,他只是一个思念儿子多年的父亲。
眼神中充满了亲近和胆怯。
甚至说话的时候还故意让自己的嗓子低沉一些压低了声音。
他不确定,不确定对方发现自己的父亲是一个太监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又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
安景之回眸看他,“安景之,景色怡然的景。之乎者也的之。”
安忠义忍不住潸然泪下,是了,就是这个名字。
这是当初他和妻子一起给儿子找来的名字,端了一碗肉从一个游方道士那里求来的,只是小的时候用的是小名,他并没有怎么叫过儿子的这个名字,他走的时候儿子也才六岁的样子,如今已经是少年郎了。
他看着对方面黄肌瘦,颧骨高突,一身破烂的模样,心脏更是忍不住抽痛。
“儿子,我是你父亲。”出口时声音颤抖。
安景之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瞳孔因为震惊而放大。
“你、你是我的父亲?”
安忠义立刻点头,想上前两步靠近对方,又害怕吓到对方,只能止住不前。
娓娓道出安景之的背景,“我是你的父亲,安忠义,你娘叫张顺娘,那枚玉佩是我当初给你娘的,玉佩上面有一个裂纹,裂纹是当初我不小心摔出来的。你的小名叫蛋子。”
安景之颤颤巍巍的抬起手,“你,你真的是我父亲?”随后他又摇了摇头,“不对不对,我娘说了,爹来京城是给大户人家做事,你,你一看就不像是大户人家的下人。”
当初安忠义确实是这么给妻儿说的,现在听安景之提起他还有点恍惚,恍惚回到了当初妻子快要病死的那个瞬间。
他只能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是,当初爹确实是给大户人家做下人,只是后来人家看爹老实本分就提拔了爹,后来爹用钱又自己做了些生意,这才购置了这间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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