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文巍,他必然是有其他的后招对付。
这个皇位,根本就不是要传给赵胤礼的,因为他连赵胤礼都算计到了。
如果说这一切都如他所想的这般,是赵旭做的一个局,那么唯一没有被算计的,便是——赵玄。
他还是想要将皇位留给赵玄。
可大雍自古沿袭嫡长子继承,已经立了太子的基础上,倘若赵旭再想要将皇位名正言顺的传给赵玄,那便要先将太子赵胤礼摘出去才行。
这也说得通了,为何他要将皇后放出来,又将监国的权力交给赵胤礼……
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膨胀。
他这是想让赵胤礼认为自己大权在握了,想引他自取灭亡。
想清楚这些后,赵缚心中越发冷了,连后背都浸上了一层寒意。
面前这个躺在床上,风烛残年的老人,竟然用这么狠毒的手段,来算计自己的亲骨肉。
赵缚只觉得遍体生寒。
他不断地思考着,自己有没有行差踏错,导致赵旭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等他再抬眼看向床上之人,不知何时,赵旭已然睁开了眼睛。
他那双眸子里,有些浑浊,可看向赵缚时,眼神里的冷漠,却强烈得让他无法忽视。
可在看到赵金枝时,他又恢复了慈父的形象。
有那么一瞬间,赵缚觉得,或许赵旭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他谁也不爱。
他爱的从来都只有自己,只有权力。
因为公主不会对他的王位造成威胁,赵金枝又为了大雍的和平,毅然决然远赴宁国和亲,为两国换来了短暂的喘息。
他对赵金枝,是愧疚的。
与此同时,又因她是女子,而对她少了几分警惕,便营造出来了,他很爱这个女儿的错觉。
“父皇!父皇您醒了!”赵金枝伏在赵旭的手臂上小声地啜泣着,感受到赵旭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她立即抬起头,脸上还挂着两道泪痕,看起来就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般,她连忙问道:“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父女二人已经分别了八载有余,赵旭如今还能在有生之年见到赵金枝,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连自己尚在病中都抛之脑后了,艰难地坐了起来,双手紧紧握着赵金枝的手,“我的金枝,好孩子,你受苦了……”
赵旭说着,眼角滑落两行浊泪。
赵金枝闻言,立即摇头道,她哭着又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父皇,儿臣不苦,能为大雍做些什么,是儿臣的福气,如今多亏了五弟,儿臣才得以重回故土,父皇,往后儿臣便能长伴您左右侍奉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