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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失眠了整宿的赵缚早早地起了床,简单地洗漱一番过后,他便将陈则唤了过来。
“北境提亲应当准备些什么,你去替孤备一份。”赵缚双眸微肿,眼底的乌青和他苍白的脸色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对比。
他说话时,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欣喜的意味,连眼神也木讷的厉害,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迟缓呆愣,没有一丝情绪。
话音落下后,他便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扔到了陈则的怀里。
陈则从未见过这样不苟言笑的赵缚。
先前凡事都有叶抒在,赵缚无论做什么,总是笑呵呵的。
只有叶抒中毒那次,那是他跟了赵缚这么久以来,头一次看他这么冲动。
如今陈则也大抵猜出来了些苗头。
这聘礼,应当不是用来向叶抒提亲,否则按照赵缚对叶抒那个宝贝程度,早就高兴得昏头了,甚至下聘这种事情,他压根就不会假手于人,定然凡事都亲力亲为。
那赵缚怎么会命令他去被这些提亲用的东西?
还一点表情也没有,就跟死了丈夫似的麻木。
奇怪。
实在是太奇怪了。
但赵缚现在这个情绪状况,他也不敢问啊!
难不成……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浮现的那一秒,陈则自己都被吓到了。
以他对赵缚的了解,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可能。
这根本就不可能!
“愣着做什么?”赵缚见他还杵在原地半晌不动,他脸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愠怒,朝着陈则吼道:“还不快去!”
这种令他厌恶的事,还要他来说第二回吗?
他再这么拖拖拉拉地耽搁下去,赵缚怕自己控制不住,会想要收回这个好不容易才下定的决心。
陈则被这么一吼,也立即回过了神,双脚一打滑,快速转身往外跑。
他还迎面撞上了正往这边赶过来的白苍。
“嘶!”陈则抬手捂着自己的额头,疼得龇牙咧嘴,看清来人是白苍那个傻蛋后,立即指着他就开始数落,“你赶着去投胎啊!走路连个路都不会看吗?可要把我这把骨头都撞散架了,你把我给撞出什么毛病来了,你嫂子和小侄子你来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