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读书是摆脱困境的唯一方?式,徐柏樟想考出去,想离开父亲,想有自己的生活。
他不甘心,激烈反抗,换来了暴力毒打。那天,徐柏樟舔着自己的伤口,第一次有了轻生的想法?。
他握着那把?自残无数次的小镰刀,听?着自己的心跳,想起了妈妈。
妈妈自杀,何尝不是解脱。
如果一刀捅进这里,心脏停止跳动,他再也不会被打,也不必经受痛苦。
“我握住刀柄,对着胸口,划了下去。”
于清溏抓住他心口的衣料,急得想锤,又舍不得,“你怎么会这么傻。”
徐柏樟:“当感受到锥心的疼痛,看到鲜血直流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想法?。”
为什么会这么傻,为什么把?别?人的错加在?自己身上,我不该死,我也不能死。
在?旁人眼里,血液是疼痛、是恐惧、是残忍的代名词。在?徐柏樟的心中,血液是让家?里安静、让自己不被殴打的仅有途径。
血是他的救命稻草,是清醒镇定的灵丹妙药。
他忍受疼痛,用力按住伤口,想起在?村口书店翻到的医学书籍,上面讲过伤口的缝合和处理?方?法?。
家?里没?有缝合针线,他就把?普通缝衣针穿上棉线,用明火高温消毒,给自己缝伤口。
现在?回?想起来,他也不敢相信,当年只有十二?岁的他,是怎么在?完全没?打麻药的情况,一针一针穿过皮肉,把?那道三厘米的刀伤缝上的。
家?里没?有消炎药,他在?中医书里看到过有消炎功能的草药,就长在?院子旁。徐柏樟把?草药碾碎敷在?伤口上,按照书上的方?法?,一周后拆线。
伤口愈合,伤疤却永在?。
从那时候起,徐柏樟便沉迷上了医学,他废寝忘食、拼命努力,想用自己的手挽救更多人的命。
后来,他如愿考上医科大学,出国读博,进入省医院心脏外?科,一切都那么顺利。
唯二?的差错,是那份精神?鉴定书,还有三年前的手术。
“柏樟,手术不怪你,你没?有错。”
“可他拿到了我的心理?异常鉴定。”徐柏樟蜷身体,“我是个疯子。”
不管怎么证明手术他没?有问题,都无法?开脱他心理?异常的问题。
于清溏很讨厌这种说法?,“你不是疯子,你只是病了,人活这一辈子,谁能保证不生病?”
徐柏樟:“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我没?有失望,你在?我眼里独一无二?。”于清溏抱紧他,“柏樟,你就是你,不需要在?乎旁人的看法?。”
“我不在?乎。”
从淤泥里爬出来的人,早就体会过黑暗和肮脏,没?有什么能压倒他。
如果他会因此难过,早在?妈妈自杀那年、被爸爸逼迫那年、鉴定为精神?疾病,取消参赛资格,甚至不建议学医那年,就已经想不开了。
于清溏:“既然?这样,就别?把?流言蜚语放心上。”
“我从没?放过心上,也不在?乎流言蜚语。”徐柏樟睁开眼,瞳孔里只有他的影子,“我在?乎的,只有你。”
在?乎听?到这些?的你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