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下午工人们出去学习的事,王田壮心情轻松起来,骑着新买的鳳凰自行车在大马路上游荡着。
他才不管是不是上班时间,工厂的各个方面都有人管理,全厂只有他一个闲人。
人说不会当官的人能把自己累死,会当官的人能把自己闲死。
从这一点上说,王田壮是个管理人才。
游荡得快到中午了,他加快速度往街道办事处骑去,去晚了食堂就关门了。他这个临时工身份的厂长听起来挺牛,但在街道干部眼里那就是个P,食堂师傅不会给他留饭。
到了食堂门前一个拐角,他急着往里拐,冷不防从里面跑出一个人。他想刹车已经来不及了。“咣当”一声两人就撞上了。
对方“哎呦”一声一屁股坐到地上。
原来是个女的。
王田壮连人带车也摔到了地上,手掌扶地支撑着他高大的身体,被怆得冒血汁,疼得钻心。听到对方是女子声音,他顾不得自己的伤痛,向她看去。
一个年轻富态的女孩子正两手撑地坐在地上,身体周围地面上散落着几个大馒头和一块已经洗得发污的白布。
女孩子像做贼被人当场抓住一样,满脸羞红,神情慌乱。
他连忙起来把女孩子扶起,弯着腰帮他捡掉在地上的馒头,嘴里问道:“摔伤了没有?”
那女子神情慌乱,不敢抬头看他,低着头先回答了一声:“没有。”
这时他已经把地上的馒头捡了起来,用手拍掉了沾在表皮上的沙粒,包在白布里,递到她跟前,“你的馒头。”
女孩子生得胖一点,胸前那对肉包发育得比同年龄的人要大,别的女孩与她开玩笑都说她胸前长了一对大馒头。
她是食堂师傅的女儿,父亲经常在食堂偷几个刚蒸熟的新馒头,让她以找他有事为名走时偷偷带走。这次刚刚从厨房里接过父亲递给她的一包馒头拿着急匆匆往外走,做贼心虚不敢抬看人,结果撞上了王田壮的自行车。
见到王田壮为她捡地上的馒头,知道对方并没有看穿自己的行为,脸上的窘态刚消,又见他把手伸向自己的胸前说:“你的馒头”,以为他是说的自己胸前的那对“馒头”,脸腾地又红了起来。
王田壮二十刚出头的大小伙,正是血气方刚,精力旺盛的年纪,晚上经常做让他跑马的春梦。
他正面接触过的女孩子只有两个,一个是初中时的语文课代表,一个是旅店守电话的小丫头。
前者等于说是他的“仇人”,读了他那封给“姑妈”的情书,让他丢了人,后来又因为自己报复她亲了她的嘴,吓得远离家乡,至今没回。
后者自己虽然经常嘴头子上占她的小便宜,但她那一双厚得往外翻的厚嘴唇让人看了就会降低yu求。
可以说,这两个都不是他喜欢的女人——但却都是女人。
因此他晚上春梦中的女主十有八九是她们两个中的一个。
眼前这一个虽然不是什么美女,但比前者要成熟、洋气,比后者要耐看得多。
女子娇羞时更增加了几分媚态。王田壮看着她像失了神一般,她伸手接馒头布包了他还不知道放。
两只手不经意间碰到了一起。他浑身上下像是被电了一样,麻酥酥的。
直到她说“你撒手”,他才机械地把手松开。
富态女子接过布包瘸着腿往外走,他从地上扶起自己的自行车,矫正了车把,忘记了吃饭的事,追上去说:“你的腿伤了,我用自行车把你驮回家吧?”
女子说:“我的腿走几步就好了,不用送。”
王田壮又道:“要不,你再回食堂,我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