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晓姬的这句话恰是自己与她第一次见面是说的话,他知道如果自己接着说“我也有曾经见过面的感觉”,两个人之间立刻有了共同话题,所以没有说这句话,也没的反驳她的话,说道:“你是南方人,看北方大多数人的脸全一样,所以有似曾见过的感觉。”
听到周胜利这种既没有温度,又没有色彩的回话,万晓姬心中一阵失望,但很快对他这种态度的赏识又占了上风:他没有借着自己的话故意与自己套近乎,不是那种追求“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领导。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季洪印复印完材料回来了。
万晓姬低声说:“我回公司去了,你记住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你们这里有人想要你的命。”
季洪印进来了,周胜利收住他打算问万晓姬的话,从他手里接过传真材料原件,转手交给万晓姬。
万晓姬既没有听到周胜利的语言回应,也没有从他的眼神或表情中捕捉到对她提醒的反应,生气地白了他一眼,接过材料走了。
周胜利不是没有听到她的提醒的话,而且清楚地记得她第一次的提醒。
在她走后,周胜利大脑中的脑细胞高速运转着:她两次提醒自己有想要自己的命,看来她是知道一些内情。但她刚分派到河北区来工作的一个原籍外地的女大学生怎么会知道这样的内幕?
他的心中又多了一个疑团,一个围绕着万晓姬身上的疑团。
他安排季洪印说:“京城的海总有意向在我们这边建一个蔬菜脱水加工厂,她说加工厂的规模根据我们这边与岛国合作的程度来定,你与海总那边通个电话,把我们与岛国协议内容告诉她。
次日天还没亮,区纪委书记牟铁霖就把电话打到了周胜利卧室:“周书记,出事了,出大事了。”
周胜利刚摸起电话,那边牟铁霖紧张、慌乱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作为纪委书记,牟铁霖办理了无数案件,竟然还这么惊慌,说明是真出大事了。
周胜利知道自己作为主要领导,出再大的事自行得稳住,在电话上说道:“出什么大事,这会子太阳没出不是被黑夜给拘留了,而是时间还没到。”
他故意说了句让他放松心情的话。
牟铁霖后面说的一句话也惊得周胜利睡意全无:“田加林在审查室里死了!”
审查当中被审查人死在了审查室,这是一起大事故。
周胜利问道:“送医院抢救了没有?”
牟铁霖道:“发现得太晚,尸体已经硬了,医院说不用送了,他们去个大夫看看,回头写个死亡证明。”
“法医过去了吗?是自杀还是他杀?”
“从现场看是自杀,公安局法医认为进一步认定的话得解剖尸体,他们提议把尸体送市公安局冷冻室解剖。”
周胜利说:“按他们说的办吧,在旅馆里解剖尸体,以后那家旅馆谁还敢去住?你给我说说那个旅馆的名字,怎么走,我现在就过去。”
牟铁霖说:“柳检察长也说要往这边赶,我让车把你们两个一车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