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现在明白,自己刚刚挨打的事面前这个人知道,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的自己却不清楚。
他对眼前的周胜利不禁深感恐惧,更加不敢回答周胜利的话。
好歹时间不长,两辆警车的到来转移了周胜利的注意力。
李中华带着一个中年警察过来。
那个中年警察向周胜利敬礼,“报告周书记,营川派出所所长贾礼昌奉命前来。”
周胜利指着身前的经理、肌肉汉子等人问道:“这些人你认识吗?”
贾礼昌看了眼前的几人一眼,“熟,经常打交道,听说现在都走正道了,成立了正规公司。”
经理手捂着嘴一直没有拿开,他凭感觉,嘴唇这阵子已经肿起来了。
肌肉汉子看到贾礼昌,脸上凶巴巴的神情收敛了几分,“贾所长,我们现在是正规的镇办企业。”
周胜利道:“就是他们一伙人拦在路上不让工业区里请的的大吊车进去,非收三千元的养路费不可。营川县的经营环境可不能让这样的人给败坏了。中华局长,你们公安上介入调查,这种欺诈行为,他们还做过多少,该打击的坚决不手软。”
肌肉汉子也不认识李中华,眼前的一群人中,他唯一怕的人就是贾礼昌,朝周胜利一瞪眼,“你谁呀,说话的口气跟县长似的,昨晚上的觉还没睡醒呢。”
贾礼昌斥责他:“我看没有睡醒的是你。”
刚训了一句,营川镇党委书记曲珂赶到了。
这个位置距营川镇驻地不远,他在接到外甥电话后先给派出所长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了但没有人接,他就急着往这边赶,老远就见路上堵了一长溜车,县委书记周胜利正在与派出所长说话,知道靠权力压制是不行了,赶紧挤了过去。
捂着嘴的经理和肌肉汉子见到他都低着脑袋,恭恭敬敬地喊道:“大舅。”
曲珂脸上像镀了一层寒霜,“邢大理、邢大崴,你们怎么在这里?”
肌肉汉子说:“这伙外地人来抢我们生意,我们拦了下来,偏过来一个撑眼的,也不看我们是什么人,上来就向着外地人。”
周胜利冷着脸问曲珂:“曲书记:这几个人是你亲戚?”
曲珂连忙回答:“不是,他们是镇上新近成立的装卸公司的两位经理,论庄邻喊我舅舅。”
周胜利严肃地说道:“他们堵在县城路口强收外地过往车辆所谓养路费,我已安排公安介入调查,你既然与他们涉及亲戚关第,这件事情你回避吧。”
曲珂说道:“周书记,他们年轻不懂事,放他们一马吧?”
周胜利没有想到曲珂上来没有自我检讨的意思,反而要自己放这伙人一马,加重了语气问道:“曲珂同志,他们是不是正规的镇办企业?”
“当然是了。”
曲珂说:“他们的企业手续齐全。”
“但是他们行的却是车匪路霸之事。”
周胜利接着说道:“正规企业不安分经营,跑到路边劫路讹钱,你作为镇委领导,既没有向我检讨管理不到位的责任,也没有向外地客人赔礼道歉,反而开口就为违法者求情。我不知道你对他们的做法是反对还是支持?”
曲珂当然看出周胜利很反对这种排外行为,但是这伙人到外地和本县其他乡镇的人手中抢活的行为是得到他默许的,当着这几个人也不好说反对,便说了句模楞两可的话:
“老辈人常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不反对企业之间相互竞争。”
邢大崴两眼直瞪着周胜利,“你谁呀,不知我大舅是干嘛的吗?用这样的口气与我大舅说话?”
周胜利反问一句:“你大舅是干嘛的?”
邢大理看出了大舅曲珂对这个年轻人很敬畏,手开捂嘴的手,责备地喊道:“大崴,别胡闹。”
他的两片嘴唇肿得像两根大香肠。
邢大理好不容易捞着一个炫耀大舅官职的机会,岂能放过?
“我大舅是县城的党委书记,整个县城都归他管。”
邢大崴正在得意,冷不防一个大耳巴子搧来,“乓”的一声脆响,他的一个腮帮子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