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阙展现了伟人的宏伟大志: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尤其是最后一句:“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让人看到了一个跨越时空的伟人的高大形象。
他将这首词静心警录了一遍,晾干后盖上自己的印章,配上了一支带有闹钟功能的钢笔,装进了一个可以装化妆品盒,并带有计算器的的女式钱包里,带着去了冼心兰通知的茶馆。
这两样东西,是他来京城时带来的。
他特意比冼心兰定的时间早到了十分钟,进门仅五分钟,冼心兰一家三口都到了。
他急忙迎上前去,热情地问候:“冼部長好,苗阿姨好。”
见冼自强没有与他握手的意思,他也没有向对方伸手,免得自讨没趣。
冼自强对他没有表现出过分的亲热,也没有十分的冷淡,属于男士之间初次相见的那种态度。
不得不说,冼自强作为一名组工干部,对自己的情绪把控得很准确。
冼心兰的妈妈脸上则冷若冰霜,毫无表情地从周胜利身边走过,令冼心兰心里十分不高兴。但为了周胜利的面子,她忍了下来。
周胜利谢绝了女茶艺师的服务,问冼心兰:“心兰,冼部長和阿姨平常喜欢喝什么茶水?”
冼心兰说:“我爸从不进茶馆,他在办公室也是一撮绿花泡半天,从来不讲究,我妈喜欢喝红茶。”
周胜利说:“绿茶是生茶,喝多了伤胃,红茶养颜,喝红茶吧。”
他招呼女茶艺师:“来壸祁门红茶。”
冼心兰急忙纠正:“我妈爱喝的不是这个,是大红袍。”
周胜利道:“听她的,来壸大红袍。”
女茶艺师送来一小包用纸包着的茶叶和一把茶壸。
等到女茶艺师走后,他对冼心兰说道:“大红袍不是红茶,是乌龙茶,属于青茶的范畴。乌龙茶是半发酵茶,喝了容易瘦身,体型过瘦的人不提倡多喝。”
他嘴里说着,手上续水、温杯、续茶,洗茶、冲汤、分杯等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相当娴熟。
冼自强端起茶杯品了一口,冷冷地说:“听着你对茶的知识掌握得不少,你们基层干部心思都用在了这上面?”
冼心兰不满地喊了声:“爸。”
周胜利没有一丝惊惶失措的样子,回答道:“我的档案冼部長可能见到过了,我是学农业技术的,上学的时候在茶园实习过,工作以后又与最早实践南茶北移的茶农一同研究过茶,从他们那里学习了一些皮毛。”
冼自强眼里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但很快便消失了。
苗紫研品了一口茶,说:“还是茶馆里的茶地道,比家里的茶喝起来味道香。”
周胜利道:“阿姨,可能你们家里的茶叶比茶馆里的要好很多,主要是咱们在家里习惯于用一个茶壶,什么茶都在一个壶里冲,时间长了容易串味,再好的茶叶味道也不纯正。另外,温杯、洗茶对茶的味道也有影响。”
苗紫研的脸色缓和了很多,“原来喝茶还有这么多学问,我家里茶壶倒有几把,回头找出来也像茶馆这样分开用。”
周胜利道:“紫砂茶壶的壶壁里有许多杂质,必须开壶以后才能用。我已经与县里定好明天回去,下次来我到家去把壶开过以后再用。”
“那好。”
苗紫研朝冼心兰道:“小周再进京城提醒他别忘记了这件事。”
冼心兰嘴里应着,偷偷向周胜利竖起了大拇指,意思是夸赞他这么快就把妈妈给拿下。
自打冼心兰说她的父母要见自己,周胜利就感到自己比当年参加高考一样紧张,看到冼心兰母亲态度的转变,他吊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两门功课,一门已经过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