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说道:“你们带我过去。”
周胜利进了审讯室,见两名公安人员与被审讯的纪小婉中间隔着一道铁栏杆,纪小婉手上戴着手铐,坐在一个四周被圈起来的方櫈上。
看到他进来,纪小婉灰暗混浊的眼睛里突然闪出了光彩,但马上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
两名审讯人员一名是来自本县公安局的,一名是来自邻县公安局的。
看到周胜利进来,两人起立、敬礼,一个喊“周县长”,一个喊“周政委”。
周胜利点了点头,对他们说道:“先把铐子给她拿下来吧。”
带着周胜利进门的那位公安人员是审讯组的组长,说:“拿下铐子后你们先出去。”
二人出去后,他对周胜利行了个礼:“周政委,我也出去了。”
周胜利对他说道:“监听开着吧。”
屋里剩下两个人的时候,纪小婉已经是泪流满面,哭着说道:“你今天早上告诉我你是政府的人,但是我还是没有想到你的官这么大,你还是县长。”
周胜利说道:“县长不县长的无所谓,关键在于,我是这次破案的总指挥。我看着这上面记的是,你才二十岁,花季般的年纪,一朵鲜花尚未开放不能就枯萎了。”
纪小婉道:“我生长在这样的一个家庭里,从小养父就教我水上漂、踏雪无痕,养父家有两个儿子,他对我与对两个弟弟一样疼,把我养这么大,还供我上完中学,他的话我不听就是忘恩负义。”
周胜利冷笑一声:“是这样的吗?我问你,他为了自己和发妫玉中两人逃跑,不仅把你丢下,还用药把你迷倒,扒光衣服扔在床上,在不知道我是什么人的情况下,把我用药迷昏送到床上与你睡在一起。
我如果是个坏人你会怎么样?
我如果不事先防备真的被迷昏了在大脑不受指使的情况下冒犯了你,你会怎么样?
天底下有这样用女儿的清白来换取自己逃脱法律制裁的父亲吗?
你实话告诉我,你手里有人命吗?”
纪小婉答:“没有,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死人,父亲下去摸金,他要我只拿地面以上的。”
“你盗过国库吗?”
“没有,父亲这回带我过来是要我练胆的,以前还没真正动过手。”
“你在这次的盗窃文物案件当中只是协从,不是主犯,刑期不可能很重。所以你出来后还有大好的人生,同为年轻人,咱们又有这么一段缘分,我奉劝你一句:悬崖勒马,痛改前非,争取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你说行吗?”
纪小婉脸上现出了女孩子在心爱的人面前那种狡黠调皮的神色:
“是我让人把你喊过来的,你过来以后话都是你说了,你让我说我就说,你让我改我也改,一切都听你的,但是你来了能不能听我说一句话,我说完了以后保证与我父亲划清界限,把我所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以后好好做人。”
周胜利道:“你有什么话说吧。”
纪小婉说道:“那我说了。”
“你说吧,我听着。”
纪小婉的脸色潮红,眼里闪出异彩,大声说道:“周大哥,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