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此刻已经不是叔侄,倒像是搭伙在一起做坏事的狼和狈。
过了一会,已换成男子装束的胡诗月也下了车。
她心里根本没意识到有人会在暗中跟踪她,下车后直接进了酒店。
骑电动自行车的人飞快地跑到近处的电话亭是打了个电话,又回到了原处。
午后,以记者身份公开登记住进县招待所的凌月欣和沐洁二人带着小菱来到了周胜利的住处。
凌月欣神色凝重地对他说:“看来整个事件是针对你的,小菱只是被你们上面的神仙打架而殃及的凡人。”
周胜利心里已经有怀疑,但没有发现针对自己的直接线索,问道:“有证据吗?”
小菱说道:“我被他们审了一天两夜,每天晚上十点钟以后都有一个人单独审我。这个人故意不让我看见他的脸,每次都是要我揭发与我发生关系的县级、乡级领导,头天晚上还要我说领导与我发生关系后给我钱,我听明白了是想诬陷那个领导嫖了我。”
“他是不是城关派出所的所长?”
周胜利心里在对他所怀疑的人做排除推断。
小菱肯定地说:“不是,所长审我最多,还打了我的耳光,我认识他。也不是所里的其他人。”
“为什么?”
小菱道:“他比所长的官大,与所长说话的口气是上级对下级。”
周胜利到南洪县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如果说得罪人的话,也只是在十里乡的重晶石矿安全措施落实上得罪了一些公子哥。
他估计,可能是哪个公子哥后面的人在报复自己,说道:“小菱的问题清楚了比什么都好,我的事目前还是推论。我往后注意就是。”
小菱不放心地对周胜利说:“省城那边等着我过去,我明天跟着凌记者、沐记者她们两个一同去省城。县里有人暗地里盯着你使坏,你千万要小心,别让人给害了。”
在她的心目中,周胜利一直是她仰望的高山。经过这个事件,她感觉到他就近在眼前,好像也很弱小,自己也能呵护他。
周胜利心思没有她那么细腻,说道:“我对自己有信心。”
他又嘱咐凌月欣,“刚才这些只是我们的推测,不要让爱民知道。她刚回部队,短期内回不来,别让她担心。”
凌月欣答应道:“放心,我不说。”
她又安慰小菱:“省城距这里不远,别像个出远门的小媳妇似的,想他了坐半天的车就回来了。你没听见他嘱咐我了吗,人家心里掂记着的是我的高中同学,那个一脚踩出一个山洞的当兵的。”
小菱被她说得红了脸,周胜利的脸上也不自然。
沐洁在一旁说道:“屋里的酸味太大了。”
事情真像越来越清楚,周胜利已经没有什么担心的。他下午没有打算离开招待所,打发陈志和回了公安局。
晚饭后,他依照往常的习惯,练了一会功,在电脑上把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以日志的形式记录下来,十点钟准时休息。
半夜里,电话铃突然响了。
他摸起电话,里面传来陈志和惊恐的声音:
“周书记,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