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钦天监的监副急急忙忙地面圣后,赵缚半挑着眉梢,将茶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脸色也愉悦了不少。
“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叶抒问:
他摇了摇头,回道:“我们如今只需安心等着便好。”
“这种风口浪尖,若我们还出去抛头露面,只会被拍过来的浪花溅湿衣裳,哪怕此事与我们无关,也会有人借此做文章,这宫里,向来喜欢把麻烦甩到别人身上,我们还是在宫中喝喝茶,赏赏花好了,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们再去看热闹也不迟。”赵缚拉起叶抒的手,将他带到一旁的桌前,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让他乖乖坐下,“瞧着你夫君我为你点茶吧。”
听着他那声“夫君”,叶抒耳朵又不争气地红了。
虽然这几日跟他入了宫,担心景和宫里有人监视他们,床笫之欢较之前要少了许多,可赵缚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哪怕次数少了,可时间却是一点没变。
而且每每欢好之时,赵缚都喜欢说些不着调的荤话逗他,将他羞得满脸通红,他最喜欢的便是逼着自己唤他夫君。
如今一听到“夫君”二字,他都要感觉浑身的骨头软了。
“怎么脸这么红?”赵缚眯缝着双眸,目光有一丝玩味和探究,半晌,他唇角一挑,露出了那标志性的笑,略带戏虐挑逗,让人看不清他到底在琢磨什么。
叶抒被他这样盯着,瞬间紧张了不少,他说话也变得磕绊了起来,“没、没有,太热了……”
这话赵缚明显不信,他斜歪着身子靠在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勾着唇好整以暇地瞧着他,那松散的样子,像极了吊儿郎当的少爷。
他说道:“是吗?可我没觉得热啊。”
他声音寡淡,带着一丝鼻音,显得他更加地松散。
叶抒讷讷地点头,避开他的目光,“是……我有点热……”
“阿抒既然这么热,不如帮我暖暖身子吧,我可冷得很呢。”
赵缚眉心微低,语气里也充满了撒娇的意味。
“青天白日的,你胡说什么!”叶抒故作镇定地对上他的眸子,佯装出生气的模样,厉声呵斥道。
“我没有胡说。”赵缚薄唇微张,“我现在可是真心实意地,想和阿抒白日宣淫。”
第96章醉翁之意不在酒
闻言,叶抒气极,他知道赵缚不要脸,但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要脸。
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但赵缚还未有所行动,从剑南道带回来的亲信便冲了进来,同赵缚汇报:“殿下,不出殿下所料,杜允瑶的婚事也是皇后一手促成,如今杜大人为了这桩婚事,正在想法子求七皇子相助,但七皇子尚在病中,并未给予杜大人答复。”
赵缚听了后,点了点头,同他说道:“你们继续盯着,有什么动向,立即向我汇报。”
“是!”那人领了命令便出去了。
赵缚无法一次性将这么多亲信全都召入宫中,若是被有心之人借题发挥,他甚至会被扣上心怀不轨的帽子,因此陈籍当初送给他的那几位心腹中,他只带了两位进宫,而剩下的四人,尤其是杨莽,都在宫外待命,并为他实时监控朝中大臣们的动向。
“被皇帝赐婚了,不是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叶抒不解地问。
他听过的话本子里都是这么写的。
难不成还能抗旨不尊?
“按理说是没破解之法了,但若是赵文巍为了这位扶持自己的朝臣,愿意一试,也并非是个全无他法的死局。”赵缚顶着叶抒疑惑的眼神,解释道:“如果他敢此时面圣,说明他与那杜小姐早已情投意合,私定终身,陛下怎么说也会先偏心自己的儿子,杜小姐和万府的婚事自然也就作罢了。”
只可惜,看起来他这位皇弟,没什么胆量,不敢这样做呢。
毕竟如今朝堂之上,杜纪阳早已没了什么话语权,此时的赵文巍也要比几年前羽翼更丰了。
区区一个从四品的翰林院学士,他早已不放在眼中了。
“那七皇子不担心如此冷落杜大人,会寒了支持他的大臣们的心吗?”
倘若他日那些支持赵文巍的臣子们祸临己身,走投无路时向赵文巍求助,他也选择视而不见呢?
毕竟已经有了先例在此,难保不会让那些尚未站队的朝臣们望而却步,甚至极有可能会导致已经向他投诚的臣子们寒心。
如此浅显的道理,连叶抒都能想得明白,赵文巍深谋远虑,怎么可能没有想到。
可他如今不是正好有借口为他遮掩吗?
他可一直都卧床称病,闭门不出。
谁又能知道他到底是真的病入膏肓,还是装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