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彦见到他时,眼神里的愤怒丝毫没有掩盖,他端在胸前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捏得骨骼咯咯作响,可偏偏又不能发作,他都快要气死了。
在听到赵缚唤自己皇兄时,赵宗彦条件反射地想要开口骂他:“谁他妈是你皇兄,贱人生的贱种,也配跟我称兄道弟。”
可赵缚这厮如今回了宫,虽然对朝堂中的大臣们支持哪位皇子没什么影响,可总归是埋下了一个祸患,一日不除,便担忧一日。
谁也说不准日后的事情。
赵缚竟然能从那么多批刺客里逃出生天,必然不似平日里给人看的这般无脑。
他想,他肯定是有些本事的。
只是一直以来都在扮猪吃虎,让人忽略掉他的存在和威胁。
可往往这种人才是最大的威胁。
赵宗彦咬牙切齿,强忍着怒意,走上前去扶起赵缚,问道:“五弟今日这么晚了还要出宫吗?”
赵缚轻轻颔首,随后凑到他跟前小声说道:“许久没回京了,听闻聆音楼新来了几批姑娘,我还未曾见过。”他话锋一转,问道:“二哥要一起吗?”
“不必了,你二嫂最近身体抱恙,我得在家陪着她。”赵宗彦随口扯谎。
赵缚勾了勾唇角,语气玩味,“二皇兄对二嫂可真好啊!”
“那臣弟便先告辞了。”赵缚又向他行了一礼,转身潇洒地上了停在宫门口的马车。
只余下赵宗彦独自站在宫门,眼神怨毒地盯着扬尘而去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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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刘氏听闻太子侧妃萧氏滑了胎,比谁都要着急。
她刚踏进东宫,便见到院子里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们,而宋良娣正虚弱地倒在一旁,鲜血将她胸前白色的衣裙浸湿了一大片。
而站在他们面前的几位捧着各种珍贵药材的太监,为首来宣旨的,则是王忠全如今一手带出来的徒弟——李大海。
刘氏疾步走了过去,便看到其中一个小太监端着的瑶盘上,还有一个空了的碗。
那碗中什么都不剩了。
可皇后却瞬间懂了……
宋良娣死了。